他这才反应过来,是萧淮泽故意给他挖了一个坑, 就等着事情败露, 推自己出去顶事,把他摘出去。
“父皇!求父皇明鉴,儿臣也是被人所欺骗!”
萧淮洵猛地朝前一扑,目眦欲裂, 手指着旁边的萧淮泽,“父皇, 都是他胁迫儿臣所为!”
“是他!是他要诅咒父皇, 也是他要陷害太子!”
巫蛊之祸的名头一旦落下, 绝对是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 萧淮洵也不管不顾了, 开始攀咬起萧淮泽。
萧淮泽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萧淮洵, “二哥, 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
“我对这件事, 一无所知!”
萧淮洵看着萧淮泽一脸无辜,只觉得恶心,他忽的又想起什么,像是邀功一般,
“父皇!你近日宠幸的那位道长,也是萧淮泽找来的,您日日所服金丹,也掺杂了毒,切勿被他蒙蔽啊!”
天丰帝瞪大了双眼,忽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圣上!”陈总管吓得立刻扶住天丰帝,“快传太医!”
这口血喷出,天丰帝也意识到这一月来是被那妖道蒙蔽,看向萧淮泽的眼底带着杀意,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的药中下毒!”
萧淮泽满脸惶恐之色,“父皇!儿臣是冤枉的!这都是无稽之谈!”
说完重重磕下几个头。
萧淮洵冷笑,“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
萧淮泽防着他,他又岂会不防着萧淮泽?那证据他还随身携带了,正是萧淮泽与那妖道沟通的亲笔书信!
天丰帝看着书信内容,气的浑身颤抖。
萧淮泽质问萧淮洵,“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萧淮洵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苦涩、羞愤、癫狂等一众神情,他郑重地朝天丰帝磕了一个头,再次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父皇!儿臣不孝啊!”他声音凄厉。
天丰帝面容冷酷,冷冷望着。
萧淮洵声音哽咽,“儿臣有一个秘密藏了十多年,未敢让父皇知晓。”
“儿臣是天阉啊!”
天丰帝对萧淮洵来的这么一出,当场懵住,“你说什么?”
“你那王妃不还怀孕了?”
萧淮洵径直指向萧淮泽,满眼的妒意和羞愤,“是他!”
“是他不顾人伦,和严氏媾和!”
“这封信,也是他随身携带,在儿臣府中和严氏欢好时,不慎落下,被儿臣捡到!”
这件奸情被萧淮洵亲手捅破,萧淮泽也不狡辩了,直接骂道:
“分明是你自己不举,好男风,想在父皇面前遮掩,才逼迫严氏勾引的我!”
“哈哈哈哈。”萧淮洵大笑出声,“我逼迫严氏?”
“若不是你看上了严氏其父大理寺卿严峰,严氏能勾引成功?”
萧淮川在一旁看着两人互相揭短,狗咬狗,心里却想着:阿元不在这儿,错过了一出好戏。
还真有人可以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
此时已经攀扯出了朝廷命官,天丰帝本就面沉如水的脸已然黑透。
萧淮川顺势呈上,“这是儿臣在整理户部陈年旧账,查出来的一些东西,请父皇过目。”
陈总管接过,旋即递到了天丰帝手中,天丰帝一目十行。
“好啊!”
“勾结大理寺严峰!”天丰帝本意是想让他们二人互相牵制,却没想到,萧淮泽居然和皇嫂严氏苟且,还怀了孽种!
“肆意插手吏部官员升迁考核调动,何清收了你这么多赃款!”
“你还敢哄骗太后,拉拢张家!”
一桩桩一件件,在天丰帝眼里触目惊心,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他这位毫不起眼的三儿子,居然已经插手了这么多的事务,拉拢了这么多人!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敢用巫蛊之术陷害太子,怪不得敢让妖道来欺骗他,用金丹给他下毒!
手竟然伸得如此深!
天丰帝看萧淮泽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死人。
萧淮泽早已经是瘫倒在地。
“来人!萧淮泽谋逆弑君,在宫中大行巫蛊之术,在朝中结党营私,将他压入天牢!”
“萧淮洵助纣为虐,褫夺爵位,圈禁皇陵,永世不得赦免!”
“涉及此案人员,立刻派人逮捕,捉拿归案!”
……
巫蛊之案,谋逆弑君、结党营私,这一桩桩事,让朝堂臣工经历了接连半月的清洗,抄家灭族、流放贬谪的官员不尽其数,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