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赐,不可辞,更何况薛夫人还打了江知渺母亲的名号,更容不得他拒绝,等江知渺把地点一说,薛夫人立马就笑开了。
“可巧了不是,那正是我薛家的产业。晚间我让你大兄亲自给你送去。他名蟠,虚长你一岁,你们两个多年不见,也认识认识。”
提到薛蟠,江知渺缓缓扯出一个笑意,颇有些意味深长地开口,“早些时候我便听说,伯母偏疼蟠兄,眼下一看,果是如此。”
薛夫人的脸一下就沉了,心底冒火,她如何听不出来,偏疼,这江家小子是在暗说她不疼女儿呢。
就算是未过门的姑爷,到底是小辈,也没有直说长辈不是的道理。更何况薛夫人问心无愧,她是心疼儿子不错,但自认也没有亏待过女儿半点。
江知渺却不再多说,只说是还要去客栈收拾细软,朝她行礼告退。
薛夫人心底不虞,也没强留他,亲自唤了人送他去,直到马车又走起来了,才有些不满地捏捏耳垂。
“这小子实在是无礼,宝钗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直是精细养着,哪里舍得苛待半点。”薛夫人止不住抱怨两句。
“更何况他虽和宝钗有婚约,到底没成亲,这般枉然开口,被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薛夫人一贯无甚心计,看事只看表面。她的陪房黄嬷嬷却是个老练的,也不接薛夫人的话,只一味拧眉想着。
马车转过街角,停在一雕梁画栋、气派非凡的宅子前面,小厮们搬来脚凳,黄妈妈一手搀扶着薛夫人下马车,一边开口,“那江公子虽长得风流,却不像是这般不守礼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发话,“莫不是蟠少爷在外头惹了什么祸,才提醒我们来了?”
她这话一出,薛夫人还没怎么,一旁站着的小童两股兢兢,汗如雨下,一下就露出虚来。
黄嬷嬷神色一凛,“你不是少爷身边的来福吗!这副作态!快说,是不是家里出什么大事了!”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来福赶忙跪下,眼泪流了满脸哭嚎,“少爷他前儿个出府,打伤了人啊!”
一番话落,薛夫人面色巨变,身形止不住摇晃起来,黄嬷嬷赶忙扶住她,气得朝那小厮狠踢一脚,“你们就这般看着少爷的!还不快进去细细说明白!”
“那个逆子呢!”薛夫人面色涨红,一半是气的,一半又是伤心,“快去,把他给我捆了来!”
第2章 杂乱薛蟠打人
“呜呜呜呜——嬷嬷饶命!嬷嬷饶命啊!”
薛家豪富,院子自然也是精巧灵秀的,廊下摆了奇珍花草,冬日里依旧是翠得欲滴,薛夫人坐在圆椅上,气得直哆嗦。
不问不知道,这一问,薛蟠竟是为了和人抢个丫头片子!指挥着家丁把人给打伤了!
昨儿个打的人,今早就已经闹得是满金陵都知道了。
自丈夫死后,薛夫人一贯是关门闭户地过日子,昨儿个又是住在庙里,竟还要别人提点,才恍然知道。
若是江知渺没特意拦车提醒,黄嬷嬷没有有感而发出那句话,怕不是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你们这些个杀千刀的!少爷和人起了争执,你们就不会拦?!他让你们打人,你们当真就冲过去给人打伤了!”
黄嬷嬷也是气得不轻,横眉竖眼地站在阶上骂,院子里跪满了一溜十来个小厮,都是薛蟠身边人,一边不住地磕头告饶,一边为自己狡辩起来。
“嬷嬷也不是不知少爷的性子!小的们开始也不敢动,少爷见了,竟是要自己上前去和那冯渊撕打啊!小的们怕少爷伤着,实在没办法才动手的!”
但没办法才动的手怎么会给人打得头破血流,这些小厮们一个个心有灵犀地半点没提。
“我呸!”黄嬷嬷岂会看不出他们这点小心思,当即冷笑一声,“是,全天下就你们最无辜!好,妈妈我先不说别的,少爷惹了事,你们为何不派人去告诉夫人!”
“若不是今儿个露了怯,你们还想瞒到人死不成!”
“嬷嬷饶命,嬷嬷饶命!”小厮们不敢说话了,只一味地哭求。
“哼!一个个现在知道哭了!”黄嬷嬷心底越发气恼,叉腰厉呵,“全部拖下去,每人打十个板子好好长长记性!”
哭喊声一下越发大起来,黄嬷嬷转身进了屋,神色焦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