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王熙凤已经出嫁多年,但这王管事是王家老人了,对于“索命夜叉”的威名,还是记着几分的,更加不敢去说项了。
但对那六百两谢媒钱,王家的管事又眼馋得很,舍不得放弃,才狠狠心给陈家搭个线,即使不成,陈家也得给他十几二十两的好处费不是。
王子腾现如今为皇上搂钱,正是缺钱的时候,陈家家业虽然不比得薛家那般富贵,但跟其他商户比起来,也是一等一的人家。
王子腾正想扶持两家商户,帮皇上将私库填上。陈家投献过来,王子腾派人查了陈家的生意,估算了一下陈家的家业产值。
又因着往年投靠过来的几家皇商每年给的孝敬,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觉得是时候培养新人了,不过这人还是得完全是自己的人,才信得过。
凤哥儿身边的那丫头,是个有本事,也不缺野心,就看看她在这陈家,能翻出什么样的水花来。
如果连这陈家都不能掌控,那永远都只是个算账的“先生”,上不了台面。
第19章 初闻婚事
于是王子腾便做主同意了这门婚事,还给王熙凤写了信,要收徐乐为义女,将她一家老小都放良,给上三十八抬的陪嫁,将人嫁出去。三十八抬陪嫁,是京中五品官家小姐陪嫁的规格。
虽然王家给出去了三十八抬陪嫁,但陈家这边,光聘礼就给了一百多抬的,私下里还给了不少的孝敬钱。
只要能搭上王家、贾家,花再多的钱,陈家也甘心。
于是,在徐乐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婚事就定了。
八大胡同内,一处暗门子中,一个年轻妇人得知陈家要娶新妇了,心中暗恨!
这陈家,又要害人了!
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要遭殃?
不行,自己得去阻止,好人家的姑娘,进了这陈家,就犹如羊入虎口。
这年轻妇人得了消息,正要往外冲,却被守门的两个婆子拦住了。
“红姑娘,现下不是出去的时辰,姑娘不在屋里休息,怎么往外跑?”守门的婆子,话语听起来客气,实际上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不许这妇人出去。
名唤红姑娘的妇人,看了看守门的婆子,暗骂了一声:老虔婆!
红姑娘假笑道:“两位妈妈,是我着急了,这不是接着恩客老爷的信,我这才激动了些。”红姑娘扬扬手里的信纸,两个守门的婆子也不识字,见她手里确实拿着一封打开的信,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姑娘,既是恩客老爷的信,不知他今日可来打茶?”婆子问道。这意思是问,今夜红姑娘的恩客老爷来不来,来的话,就又做成一笔生意。
红姑娘扯扯嘴角笑道:“恩客老爷今儿个不来,给我写了封信,说明儿个走商回来,就赎我出去。”红姑娘一副欢喜的模样,也让两个看门婆子不再生疑。
其中一个婆子,面露几分怜悯之色,以为红姑娘如以前的那些姑娘一样,被那些恩客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红姑娘说罢,就转身上了楼。
她身形瘦削,绣花衣裳穿在她身上,空空荡荡的,混似里面不是人身,而是一副骷髅架子。
这样的瘦削身形,正是楼里姑娘们常见的身形,恩客老爷们最喜欢这样的,只红姑娘瞧着,比旁人更瘦几分。
红姑娘上了二楼,她是堂里当红的姑娘,打一次茶,都要二十两银子,还不提喝酒、夜宿的钱。因着她能挣钱,所以她住的屋子,是堂里最好的,亮亮堂堂的三间屋子,一间卧房,一间客厅,还有一间书房。
上楼后,一个脸上有一块大青斑的丫头,给她端了一壶茶水来。
见红姑娘拿着信纸,坐在桌子旁不说话。
丫头上前喊了一声:“姐?”
红姑娘被惊了一下,见是妹妹来了,唤了一句:“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