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部员外郎邓世清,不就是个好人选。”兕姐儿放下手中的鲜花,瓶中的鲜花已经够了,再多就过犹不及了。
宝钗有些讶异道:“邓大人是陛下的人,如何能为娘娘说话?”
兕姐儿勾起唇角:“邓世清是个聪明人,陛下已有春秋,他知晓该为谁效忠。”
宝钗担忧道:“他是个真小人,娘娘可要小心。”别被背刺了。
兕姐儿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几日后,朝堂之上,就有大臣上书请立储君。
皇帝脸色晦暗,看向坐在下首的皇后,浑浊的眼眸中闪动寒芒,哑声道:“此事,朕自有思量,容后再议。”
皇帝都出声了,底下的大臣也只能暂时退让,只拿眼睛看向前面的几位尚书,看他们如何行事。
这时候,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手持笏板,上前几步,躬身道:“臣傅试有本启奏。”
见是自己提拔上来的臣子有事启奏,皇帝点头。
夏守忠便扬声唱道:“准奏!”
傅试就上奏:“臣参奏户部侍郎贾珠,在核查秋粮税收之时,有徇私舞弊之嫌,放纵金陵贾、王、薛等乡绅谎报耕地产量,偷税漏税,请陛下明察。”
听傅试参奏贾珠,众官员面面相觑,要知道,傅试曾经可是贾珠之父贾政的门客,现如今做了官,第一个反咬的却是“旧主”贾家,这是连最后的面皮都要舍去,背主求荣吗?
听见旁人窃窃私语,傅试豪不亏心,面色不变,一副正义凛然的神情。
有人暗自感叹:好生厚的面皮,面白心黑,是个能成事的。
又有人偷偷看被参奏的户部侍郎贾珠的面色,见他面上毫无波澜,即使被参奏了,也不曾慌乱辩解,十分的稳得住,暗自吃惊,难道对方是有什么底气不成?
皇帝看看傅试,又看了看站在前排的王子腾,眼睛微微眯起,想看清王子腾的面容神情。
见王子腾不为所动,十分稳得住,就道:“既如此,贾侍郎可有话说?”
听得皇帝问话,贾珠才不疾不徐,出列后迈步上前,比起傅试虚浮的贵气,贾珠多了几分从容大气。
“臣贾珠叩见陛下。傅大人所言,臣不知是哪里来的虚言,臣祖籍金陵,虽与王、薛两家有亲,却不曾徇私枉法,虚报税粮。且,臣在户部,不曾管理此事,臣主要负责的是各商会的商税,秋粮是由李侍郎负责的,因此臣也不解,傅大人何出此言?若傅大人不信,可询问蔡大人,便知臣所言属实。”最后两句,是对傅试与蔡珅所言。
蔡珅听见此话,便站了出来,拱手道:“贾侍郎在户部,确实不是负责秋粮的官员。”
傅试上前道:“贾大人要插手金陵之事,不过一句话的事,哪还需要多做什么?毕竟,金陵那边可还流传着‘假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话,听闻这可是在金陵做官的护官符,因此,贾大人要谎报税粮,金陵的官员哪敢说个不是?”
“荒唐,胡言乱语!”贾珠正色叱骂道:“傅大人,安得胡言,这官员调遣乃是经过吏部考核的,哪能是你能胡诌的?你说金陵官场是我贾家的一言堂,是视吏部的考核如无物吗?是说吏部的官员是眼盲心瞎,识人不清吗?”
这话一转,就牵扯到吏部身上了,吏部侍郎在尚书的示意下,连忙出列陈情:“陛下,臣等忝列朝堂,对待官员任命升迁都是再三考核的,不敢弄虚作假,请陛下明察。”
傅试听了此话,有些急了:“贾大人何必牵扯旁人,下官可没有这样说。”傅试心里清楚,自己现如今虽然得圣宠,但可招惹不起吏部。
贾珠道:“你方才的话语,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是说我贾珠能手眼通天,瞒过吏部的诸位大人,差遣金陵的官差。”
“下官没这般说,贾大人别顾左右而言他,下官参奏的是贾大人瞒报秋收税粮一事,贾大人还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傅试道。
第124章 朝臣请奏
面对的傅试的咄咄相逼,贾珠冷哼一声:“无稽之言,我又何必解释?傅大人说我贾家、王家、薛家谎报田地产量,偷税漏税,不知又有何证据?要知道秋粮的税收,不是张口就能定下来的,而是经过层层核查之后定下来的。既然,一层层的检查下来无误,又如何出现的偷税漏税?”
贾珠即使被参,也没乱了阵脚,言语清晰,只问傅试,既然说秋收出了问题,那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是红口白牙说了就算的。
傅试好似早有准备,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折子,双手托着奏折,朗声道:“金陵处有一知县,是个忠心的,即使受到有心之人的威胁,也不肯就范,不想就被小人暗害,他的家眷拿了证据,冒险上京,请陛下明察!”
王子腾垂下眼眸,转动手上的扳指,心下暗道:看来,这傅试是早有准备了。
扳指上的错金银已经被摩擦得发亮,这个扳指,在吐蕃战场上,因为王子腾频频拉弓射箭,碎裂开来,后来找能工巧匠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