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几个大头兵也是好的。
贾敏又笑道:
“二哥说,先前那个文华公子的文章,极有可能是抄袭之作,抄袭的还是他堂兄。倘若真的兄弟情深,那当堂兄的铁了心要帮弟弟作弊,如何还会故意将文稿漏出来?”
秦督军家并非铁板一块,而今渐渐有离心离德的趋势了。
不过这秦家也不完全是蠢,眼看那文华公子名声不好之后,没有傻兮兮真把儿子推出来。
大约在文会上受了挫,秦家一时间低调了不少,两个太太也不太出门,就连荣国府上给孙子办满月宴都没出现。
先前在崇正书院的秦安也不太来,对外的理由是新婚燕尔,在家中陪伴美娇娘。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家是明牌了和义忠王府有勾结,史苗不得不留意他们的动向。
甄家那边也静悄悄的,倒是比之前刚刚开始办文会时候消停不少。
甄家长孙媳妇添了长孙,先前嫁给甄家三爷的王夫人,也添了一个哥儿,倒也没听说定什么名字。
不知道会不会叫什么甄珠。
皇帝出巡沿路传来的消息多是圣上如何勤政,亲自巡视田地之类。
仿佛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皇帝陛下没有像史苗预料的那样,沿路刀刀见血,一处处整治下去。
反而传来消息,圣上似乎热衷办起亲事来。
眼看南巡的御驾马上就要到金陵,忽而传来圣上金口玉言,让扒皇子和江南节度使家的小女儿定了婚事。
这才不是简简单单的儿女婚事。
史苗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脑门发紧。
皇帝陛下是在用这方式稳定朝廷局势。
当下朝中太子之位空虚安,按理说皇子都有可能将来登临大宝。
偏生定的还是朝中颇为得势淑妃娘娘膝下的八皇子。
大约就是要江南节度使掂量掂量,你是要正经儿效忠皇帝,将来名真言顺当国舅爷。
还是铤而走险,和某位狼子野心的王爷成大事。
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这个事态发展,对荣国府来说,不是好事。
贾敏的年岁,过于合适了,偏巧又没定亲,又有才华。
史苗从收到消息就没睡好过,让白琪给贾敏找点事做。
支开女儿后,才和她私下谈及此事:“陛下这回带了好几个皇子,还有什么郡王、王爷,都说想让陛下帮忙掌掌眼,挑一门亲事。”
皇帝陛下的意图,已经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
白琪也是面色凝重,这几日一直忧心:“太太,不是简单的挑亲事……是各家勋贵要向圣上表忠心,不会各家以姻亲关系串联。若非如此,有些人家,恐怕有来无回。”
所以说,当今圣上颇有几分分而治之的能耐,就算当了太上皇还要和新皇打擂台。
何况现如今人家是正经皇帝呢?
史苗凝重叹气:“而今我膝下,也只有敏儿一个了。诸如出家修行之类的借口,当下也用不得了。”
出家避世只是一个借口。
只看皇权需要,圣上让你出家就要出家,要你还俗就要还俗。
若是荣国府忽然找个出家修行之类的由头,人人都看得出是借口。
兴许还会惹恼皇帝陛下。
白琪看见史苗脸色不好:“太太?!”
史苗当下也觉得晕眩:“我有些头疼,把原先给我瞧病的老大夫请来。”
白琪连忙出去把丫鬟嬷嬷们叫来,命人悄悄去请大夫,不能惊动松涛苑那边的贾敏。
好在松涛苑偏僻,大夫来了又走,那边还是恍然不觉。
好多事情一股脑涌入史苗脑海中,她有一种强烈不安的预感。
从她穿到这个世界,大大小小经历了不少的事情,这种不安还从未有过。
脑袋里面乱糟糟的,很多模糊零碎的片段,史苗怎么也抓不住,难受的感觉,她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要穿回去了。
贾赦赶忙和妻子周氏一起来问疾。
贾政夫妻俩也一起过来。
“母亲如此烦扰,可是因为四妹妹的婚事?”
贾赦大约猜到一些,不过妻子周若显然分析得更透彻。
史苗大约有几分欣慰:“你们长大了,知道母亲的难处。”
贾赦跪下去,语气里带着丧气自责:“孩儿无能,护不得家里人周全。”
若是荣国府腰板够硬,怎么会被这样一件小事辖制?
早前母亲叮嘱不要与秦家硬碰硬的憋屈,贾赦还没缓过去。
如今是妹妹要被某些人家当成向圣上表忠心的物件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