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路北行,路过之处尽是荒凉颓败之色,看得出这段时间多次发生的战事确实对边境的百姓伤害很大。虽然方信将军知道这次押运粮草的是贾赦,但因为分身乏术,军务紧急,只好派了自己手底下的斥候上来接应。
贾赦匆匆路过几年之前来过的青禾镇,来到了锦州,张家的两个兄长被分开了,一个依然驻守房河郡,另一个却去了锦州担任了驻防官的职务。
张家的这两个兄长张泰元、张泰康可以说是张家最与众不同的两个人了。明明张老太爷桃李满天下,自身也是学富五车,锦诗绣口的人物。
却不承想自己的两个儿子一心学武,虽然在老太爷恨铁不成钢的教育下,没撂下诗书礼仪的修养,但是去考功名的时候,却背着老爹,径直去考了武举。
老大张泰元虽然考了武状元的功名,老二稍微差一点,也是个榜眼,一身武艺稳扎稳打,但也没逃过自家老爹盛怒之下的大木棍,据当时还没长大的张泰昌表示,当时气得老太爷胳膊粗的木棍子打折了三根。
但因为莫须有的牵连,这兄弟俩满怀的抱负没有得以一展报效国家的梦想。在这边境苦海之地一待数年,受人压迫,过得很不如意。现在打战了,房河郡便是被冲击得最严重的几大郡县之一。
张家老大张泰元自从房河郡被北戎军队围攻之后,便与锦州和平安州等地失去了联系,在外界的人看来,可以说是生死未卜,凶多吉少了!
方信将军派出的斥候正快马加鞭地奔着锦州而来的时候,贾赦他们已经被锦州的各大官员迎接进了城,虽然战事紧急,但锦州的官吏还是盛情招待了贾赦一行人。
只是这点“盛情”,却是分外碍眼。无他,只是这满桌子的美酒佳肴,让贾赦无从下口,刚才进门来,街道两边流民扎堆,百姓脸上满是苦难,但凡有点良心的官员,都不会拿出这么一桌子的好菜来招待外客,而不去救助自己城里的百姓。
“张泰康驻防官在哪里?”贾赦一筷子也没有动,直接提出自己要见张泰康驻防官,但这话一说出来,贾赦就见到在场的官员们都愣了愣,然后坐在他旁边的郡守尴尬地放下了酒杯,笑了笑:“张大人在演武场练兵,毕竟这要打仗了嘛,总要有点儿准备,才行。”
说完,他又试探性地问道,“不知贾大人和张大人是什么关系?”
“张泰康大人是贾某的二舅兄,这些年来,贾某的两个舅兄行事低调,没有宣扬自己是京城张家的嫡系,大人就这般忽视于他吗?今日舅兄不到,贾某也不便吃这么豪华的宴席!”贾赦义正词严地拒绝了锦州郡守的热情邀请。
“那大人不是浪费了锦州上下的这番心思吗?”那郡守大人有些心疼,还是想着劝劝,毕竟也是怕得罪京城来的贵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