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三便是母亲六十岁的寿辰了,迎着这吉利的日子,我想着咱们贾府要不就大办一场,兄长意下如何?”
“你倒是有这份心,不枉费母亲疼你,护你。”贾赦垂眸摆弄了一下手边的流苏络子,那是秀云自己做的,琏儿缠着给他刚绑上去的,也不知道这小子这么多年收了多少他娘亲编的络子,还跑到他面前来炫耀。
他听着贾政的话,不免散了神,一时间思绪纷飞,贾政再说什么也没太听清楚。“兄长?兄长!”贾政见贾赦一副听得“认真”的模样,自己也说得兴起,自觉贾赦是听进去了,但“听进去”的贾赦久久没有个回应,他便停下来,唤了两声。
贾赦这才回了神,若无其事地直起了身子,用眼神暗示贾政接着说下去,丝毫看不出来刚才神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兄长,这寿宴要不在齐安伯府办?”贾政想着,借着去办寿宴,给外人留下一个兄弟情深,母慈子孝的形象,虽然民间贾赦和贾政的形象营造得很成功,但是在官场,大家你来我往,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一家事百家知。
如果在齐安伯府办寿宴,他们再携妻带子去赴宴,这无疑是个信号,说不定能在简亲王那里改善一下形象。
贾政这段时间在工部也不是不长耳朵和脑子的,他观察许久后,才发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兄长也许早早就搭上了简亲王的人脉,所以现在一飞冲天。
他心中羡慕嫉妒,五味杂陈,甚至对贾赦前段时间一直藏着掖着,不肯和他还有母亲通气有了不满。贾政也不想想,当时他们多么趾高气扬,自觉自己搭上了诚亲王,便不将贾赦放在眼里,甚至在析产分家的时候,还想过动用诚亲王的势力相压,虽然并没有成功,司徒晁如此爱惜羽毛之人,怎么会掺和到这种事情里。
只要这寿宴在齐安伯府办一场,到场的亲朋好友眼里,他贾政说不定也能摆脱诚亲王这艘沉船,傍上简亲王的势力,从此一飞冲天。贾政幻想着飞黄腾达,衣锦还乡的美好未来,却不料贾赦就爱不按常理出牌。
让贾政不如意,是他这个做兄长重活一世最爱做的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在二弟府上办吧!”
一句话,让膨胀的贾政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兄长可是齐安伯,又受到简亲王和圣上的重用,母亲还没去过兄长的伯府上参观过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