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能感觉出来虞衡臣是有这个意思在的,但奈何他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与这人接触很少,只知道他前世死得早,加上算是东宫旧人,他这一世才与虞衡臣接触了几次,如果不说别的,他们倒是可以说是谈得来的朋友。
只是如今,贾赦突然有点明白过来了,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错看这位余先生了。
他低垂眼帘,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耳边的众人还在讨论,司徒晟沉默不语,虞衡臣见缝插针地撩拨几句,他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也许是早年他不着调的旧闻太多,就算现在让人改观,在场的人也没人想起去问问他的想法。
最后司徒晟拍板,干脆上书给皇帝,让上头发下文书,派巡察使体察民情,从而了解江南地区的情况。王爷定了主意,又宣布散会,众人离开之后,便剩下了司徒晟、虞衡臣和贾赦三人。
“今日倒是我莽撞了。”虞衡臣何其敏锐,见贾赦神色郁郁,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他心中为难几何,“不过是浅浅一提,林大人与王爷虽然私下无甚交往,但也曾在江南一带共事,就算王爷写信相求,也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
“既然恩侯不愿意牵扯林大人,先生你就想想别的方法吧!”司徒晟一个都不愿意得罪,便做起了和事佬。
贾赦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叹了口气,“也是我一时有些情急,不怪先生。”
“今日让恩侯过来,一是感谢昨晚琏儿替阿颖挡了一劫,另外就是先生想拜托给恩侯一件事。”司徒晟谈起正事便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王爷请讲。”贾赦拱手行了个礼,“你还记得之前的那个徐潜吗?他现在要回来了,先生想让他先跟在你身边行事一段时间。”
“也不用勉强,只是徐潜那孩子自己提出想要到恩侯你身边学习的,我同先生商量之后便同意了。”
“王爷这么说,我也没有要反对的意思。”贾赦叹了口气,“我一向不学无术,论学问,论武艺都是末流,也不知道徐潜想要到我这里学到些什么?别是最后耽误了他。”
“恩侯多虑了。”司徒晟见贾赦同意了,心里也轻快了许多,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便送人出了府,回到府里时,原本空无一物的桌子上已经多了一块令牌——正是当日在贾史氏私库里找到的那块不起眼的陈旧令牌。
“确定吗?”司徒晟轻轻拿起那块令牌,摩挲了一下令牌被打磨光滑的表面,神色不明,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