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黛玉,让其等着他回来的话,贾琰始终没有再说出口。
他是不想总是让她等的,可又总是让她在等……
贾琰还是带着人转身离开了潇湘院。
他怕他再待下去,就真的不舍得离开了。
而黛玉闺房内。
见他走了,黛玉侧转过身子,没有说话,一双水瞳里隐隐有点点水雾漫起。
泪水不足以道全心头的酸涩,她如今已是泪少,也不愿总为了这些情肠愁绪再哭上几回。
可是心头的难言,却是让一双水雾眸中泛起了水光。
该是怨他吗?
怨他总是让自己在等。
细细想来,心中又觉得不该是怨他的,自相识以来,他总是迁就自己颇多,又怎能再去怨怪于他。
泪水还是滴落在白玉刺绣芙蓉绸枕上,不知到底是为着什么而哭。
心头的情绪酸涩涨麻的堆在一起,无处言说。
交叠的梦境总是困扰在她心中,让她心头多出几分不安。
惶恐又惊慌,像是一头迷了路的麋鹿找不到归去的方向。
她在不安,甚至有些惊慌。
瞧见自家姑娘的泪,莺月上前劝道:“二爷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姑娘大可放宽了心去。”
莺月几人是知道黛玉这几日总是睡不好的,也烦恼自家姑娘刚养好的身子,又被这接连不断的梦魇给搅的不好了去。
说着莺月又小心地为黛玉又换了一只绿梅缠枝花卉的绣花靠枕在身后,方便自家姑娘坐起身子。
犹豫着看了眼姑娘的脸色,莺月抿了抿唇,还是小声道:“姑娘何苦愁坏了自己的身子,二爷对您一向珍重,合该放宽了心的好。”
不同于姐姐紫莺,莺月是觉得将来自家姑娘和二爷能结成好姻缘是一件极好的事。
姑娘既然和二爷心意相通,将来成婚做一对神仙眷侣又有什么不好。
这世间的男子何其多,可也要自家姑娘喜欢才好。
姑娘的喜欢,才是最要紧的事,若不然,又何苦去嫁于他。
姑娘不喜欢的人,将来嫁了便是成了王妃又能如何?
莺月瞧着自家姑娘忍不住垂下眼。
自家姑娘心细又极敏锐,万不可随意地嫁了那些粗枝大叶徒有虚名而无内里的男子。
她虽只是个丫鬟可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更何况姑娘是千金小姐怎么就不能选个自己喜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