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
不成婚已然在众人心里是个罔顾人伦的想法,若是别人知晓他钟意之人是萧淮川,是当今太子,后果不堪设想。
自古有断袖分桃,龙阳之好的典故,大乾朝民风尚松,民间也盛行男风,可大多数是摆在暗处,明面上,没人去戳破。
大乾朝更是没有好男风的帝王,贾敬也不曾奢望什么,他也不能。
他想萧淮川活着,不是苟延残喘,不是万人唾骂,而是众人敬仰的坐上他应有的位置。
多少人在暗处对萧淮川以及储君的位置虎视眈眈,贾敬又怎么能成为萧淮川的污点和弱点呢?
他要成为萧淮川的助力,是萧淮川可以捅向外界的刀,斩断萧淮川面前的所有荆棘。
贾敬压下心中苦涩,故作轻松的和萧淮川说:“这事情强求不得,也得看个缘分不是?”
第32章
“也是, 此事是需要些缘分的。”
萧淮川鬼使神差的顺着贾敬的话点了头。其实,像他们所处的位置,婚姻大事哪里讲什么缘分?
左不过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讲究门当户对,家族利益。像宁国府这样的, 多是和四王八公各侯府联姻的。
就连萧淮川自己, 他身为储君, 却是成年皇子里唯一一个至今没有定下婚约的人。
为何?
因为他的婚事也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太子妃的位置重中之重,一切要听由天丰帝的安排。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安排, 萧淮川也早已经习惯。他轻垂眉眼, 遮掩住眸中情绪。
萧淮川清楚,贾敬一样也清楚,两人间一时间沉默无话,气氛也沉了下来。
待抛开脑中的繁乱思绪后, 萧淮川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顿了顿, 随后毫不犹豫地递给了贾敬。
贾敬看着萧淮川的动作, 定睛瞧了瞧他掌心里的物件, 是一枚品质极好的羊脂白玉牌, 上刻“阿元”二字, 无论是雕工还是玉质, 皆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贾敬微微挑了挑眉, 目光从玉牌移到萧淮川身上, 没有去接过那玉牌, 他那手也接不了,他问萧淮川,
“淮哥进府时就已经让人上了礼,又为我请了圣旨,如今又送这么稀罕的物件给我?”
“赔罪。”萧淮川言简意赅。
贾敬愣了愣,赔罪?赔什么罪?
萧淮川手指轻轻滑过玉牌上“阿元”二字,眼含温柔,他轻声解释道:“先前答应了你,在你养伤期间会来探望,可我却食言,这些时日都未曾来。”
“这块玉牌算作赔礼,以表达我的歉意。”
他说着抬眸看向贾敬,弯了弯眉眼,“阿元可原谅我?”
贾敬不禁失笑,原来是因为这事。
萧淮川这些时日没来,他确实有些失落,却没放在心上。萧淮川作为储君,事情本就繁多冗杂。
可萧淮川这样郑重的道歉和赔罪,确实让贾敬心中雀跃。
贾敬努力压了压想要上扬的嘴角,目光流转在那玉牌上,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我手伤不便,淮哥帮我戴吧?”
话脱口而出,说完贾敬便有些后悔,刚准备说几句话找补一下,却见:
萧淮川没说话,而是直接将白玉挂牌的绳子解了,半步上前,伸手绕道贾敬的脖颈后,亲自把白玉牌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贾敬的瞳孔微微收缩,那双桃花眼紧紧地盯着萧淮川近在咫尺的喉结,他连呼吸都轻了几分,生怕惊扰了什么。
此刻,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挨的极近。贾敬能够感受到,萧淮川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是他熟悉的松香味。
这个味道对贾敬有着致命的吸引,令他心猿意马,紧张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萧淮川脖子上仿佛跟糊了一层蜂蜜,黏住了贾敬的目光。就在这时,萧淮川的喉结轻微的滚动了几下。
那是自然的吞咽,可贾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好似只要他将头再稍稍往前伸一下,便能一口将那凸起的喉结叼住。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来,贾敬本就不平静的心宛如擂鼓一般,“咚咚咚”地剧烈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他脸庞控制不住地升起一层热意,随后全身都感觉到燥热,贾敬的眼眸晃了晃神。
萧淮川已经帮贾敬系好了玉牌,松开了手,退后一步,与贾敬拉开了距离。
熟悉的松香味远离,贾敬一滞,心下一空,他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庆幸。
方才险些在萧淮川面前失了态。
贾敬略带迷离的眼睛逐渐回神,脸上的燥意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更甚。
这是羞的。
他刚刚居然盯着萧淮川,产生了那样羞人的妄想和悸动。
呸!下流!
贾敬的头不免又低了低,恨不得把头埋进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