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圣上早已经知晓昨晚萧淮洵在春风楼的事情了。”
萧淮川沉着一张脸,手轻点着桌面,故意问贾敬,“你就不担心,他因萧淮洵的事情,迁怒罚了你?”
“毕竟你可是捅了个大麻烦出来,让他丢了脸。”
但凤眼里含着的笑意却没藏着。
贾敬知道萧淮川是在逗自己,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萧淮洵令他丢脸不假,可我与他身份不同。”
“京中纨绔数不胜数,不过是与戏子厮混,当不得什么大事。”
“我若是真的因这件事坏了名声,或许,圣上还会高兴呢。”
贾敬这话并非是胡诌,天丰帝本就不愿意看见宁国府出个前途无量的文臣,若是贾敬真的沉溺于戏子男色中,因此坏了名声,天丰帝大概是乐见其成的。
萧淮川自然也听出了贾敬话中的意思。
“况且,我不还有你吗?”
贾敬可怜巴巴望着萧淮川,“我知道淮哥不会不管我的。”
萧淮川颔首,“倘若我也觉得你行事过了,不管呢?到那时,你又该如何?”
贾敬眼尾下垂,叹了口气,“那我只能认罚,让淮哥你出气了。”
谁知萧淮川当真点了头,“是要罚你。”
贾敬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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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大多数人在早起时就听闻了一件大事,昨天夜里春风楼,齐王殿下萧淮洵和宁国公府二爷贾敬因一个戏子闹了一场。
一时间议论纷纷。
“齐王殿下居然包养小戏子?”
“还为了那戏子跟宁国府的贾培元闹的不愉快。”
“不愧是崇雅堂的青老板,魅力着实大。”
“这齐王殿下也是糊涂,谁不知道当年太祖皇帝恨极了这个,居然敢闹出这样的事情,圣上最是仁孝……”
“……可不是嘛,若是真喜欢,这藏着些,也不打紧,竟闹的人尽皆知。”
“你们不知道吧?早上御史的折子已经递到圣上跟前儿,圣上大发雷霆,罚齐王殿下禁足,闭门思过一个月。”
“我听闻,齐王殿下还负责东宫修葺的事宜吧?这禁足了,谁担此重任?”
“到底是圣上亲子,又不是什么大错,左不过是那戏子没脸皮,勾引了殿下。”
不过这番言论,多数人是嗤之以鼻,也都好奇起贾敬来。
“倒是没想到,宁国府二爷贾培元,居然也好男风。”
“哼,我早就知他与常人不同,京中与他一般大的王孙公子们,哪个不早已成家?他前些月又高中进士,多少夫人眼中的金龟婿,他愣是一个也没看上啊。”
“闹出这荒唐事,就连齐王殿下都领了罚,贾培元安然无事?”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御史台那些御史,多半不是那等厚此薄彼之人,参人的折子也是两人一起参的。”
“齐王殿下,圣上是罚了,可到了那贾培元,圣上感念其先父贾代化之功,以及多年情谊,轻拿轻放了,只是让他回去思过三日。”
“宁国府如今当家人是他亲兄贾敷,近些日子不在京中,更没人管得了他。”
“怪不得敢如此猖狂,本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也是个沉迷酒色的纨绔。”
“我倒是羡慕他,没人管,想怎么玩怎么玩。”
“羡慕?没人管?”有人嗤笑,“你们怕是还忘了一个人。”
“谁?”连圣上都不管的人,还有谁管?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太子殿下今日一早听闻了这事,就已经将那贾培元抓回去教训。”
“太子殿下气急了,居然打了贾培元三十板子,人回到宁国府的时候,是横着被抬进去的!”
“那屁股上,全是血咧!”
而被“打”了三十大板,血肉模糊被横着抬进府的贾敬,此时正在宁国府花厅内接受史云棠的审问。
“阿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史云棠也一早听到了风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刚准备想要回史家托她父亲打听打听情况,必要时候为贾敬求求情,就听闻贾敬已经回来了。
可看着贾敬横着被抬进府里,背后一片血红,史云棠当即变了脸色,腿脚都有些发软。
话还没问出口,又见贾敬“蹭”得站起身,动作麻利顺畅,丝毫没有受伤的模样。
“嫂子别急!我没事!”贾敬连忙安抚史云棠。
史云棠拍着胸口,坐下稳了稳心神,望向贾敬一脸正色,“你如实招来。”
贾敬见史云棠是真的被吓到了,连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