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凌瑶首次主动出击,目的自然是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文相拉拢关系,如果能够让文相欠自己一个人情,后续在为原主及其外祖一家报仇上,也能增加一个筹码。
陆凌瑶一开始想的是,总归文乐瑶爱在外行走,家里人没跟着,大概率也不知道她的具体交友情况,她就以文乐瑶在外结识的密友身份吊唁,同时将文乐瑶想说的那些告知文相,相互之间也就能建立一些关系。
有了联系,你来我往之下,就能建立感情。
只是,或许老天爷都偏爱她陆凌瑶,陆凌瑶没想到,参加个葬礼,也会让她的一身本领有用武之地。
……
要说也是巧,陆凌瑶到相府吊唁的时候,停灵处并没有多少其他人,只有文相、两个中年妇人和几个年轻男子在守着,看年龄应该就是文相的夫人和侧夫人以及兄弟们。
在得知陆凌瑶是文乐瑶在外认识的好友时,文相很是惊讶:“没想到凌瑶县主与小女之间竟有这样的缘分,大概是小女一直想要一个妹妹,把县主当妹妹了吧。”
文相对陆凌瑶态度亲切,透过陆凌瑶怀念起死去的女儿。
看着文相的态度,一旁一开始表情漠然的文相夫人和侧夫人,对陆凌瑶的态度,顿时也亲热起来。
年纪看上去老一些,颇有些富态的文相夫人拉着她的手,说:“一定是这样的。说起来,乐瑶这丫头以前一直叫嚷着想要妹妹,可是我们文府一个接一个的尽生男孩。乐瑶这孩子家里家外的朋友不多,她既然不顾年龄认你作朋友,一定是把你当亲妹妹了。”
另外一个美艳一点,年轻一点的侧室夫人也在旁边应和:“是啊,想当初她七弟出生的时候,她就说过,怎么又是弟弟不是妹妹。……她肯定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妹啊!”
这一定性,得到了文乐瑶大部分亲人的附和,以至于一下子拉近了文相家人与陆凌瑶之间的距离。
吊唁完之后,陆凌瑶对文相道:“相爷,方便的话,可不可以一边说话。乐瑶姐有些话想跟您说,但她一直没说出口,我想,现在她都死了,她的心声还是应该让您知道。”
既然陆凌瑶都这样说了,文相自然是点头表示没问题,并领着陆凌瑶前往相府吊唁大厅一侧的客厅。
陆凌瑶跟着文相到了客厅,在客座上坐下,然后才说道:“晚辈冒昧打扰相爷了!”
文相回答道:“县主客气了。你是乐瑶的朋友,本相和你的父母也都相识相熟,所以你就和我的子侄没有两样。你有什么想说的,径直说就是。”
陆凌瑶点点头,道:“那晚辈就直言了。我有一个疑问,乐瑶这次死之前,为什么晚辈都没有听到消息说相府寻找她呢?如果能够早一点听到消息,晚辈必然会竭尽我所能去寻找她,有可能她也会多一线生机。”
文相没想到陆凌瑶开口竟然是先行质问,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反感,反而是更加觉得陆凌瑶看着亲切起来,毕竟,如果陆凌瑶只是文乐瑶萍水相逢的普通朋友,必然不至于为了他女儿的死来质问他这个相爷,只有真正心意相通的至交好友,才会关心她、为她抱不平的感情胜过旁的一切。
因此,文相并没有因为陆凌瑶的质问而生气,而是低叹的答道:“唉,这也是一场误会。乐瑶这孩子,自从她母亲死后,就有些不服家里人的管教,别时也我行我素得很。她在外的事情,也不许我们管,一管她就生气,一生气她就闹,所以我们平时对她干涉得很少。”
文相短短的一句话,让陆凌瑶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文乐瑶会养成那样娇悍跋扈的性子。
但这句话并不能完全解释为什么相府没有及时的寻找失踪的文乐瑶,所以陆凌瑶点点头,答道:“嗯,乐瑶姐有时候是有些肆意放纵、不爱约束。但我觉得,她闹归闹,一向还是有分寸的!”陆凌瑶话中的未尽之意,很明意的透露出了不能够理解相府为什么不发动一切力量寻找文乐瑶的疑惑。
文相继续接着说道:“是啊。我这个当父亲的,说起来,还不如你这个她在外面认的妹妹了解她啊。难怪她总不愿意和我说心理话。她大概因为她母亲的死,一直在埋怨我和恨我吧!”
文相大概是想起来文乐瑶曾经的样子,再想到她竟然年纪轻轻的死于非命,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从中来的同时,也没有将陆凌瑶当外人,说出他的心声。
陆凌瑶当即摇头道:“相爷这就说错了。乐瑶姐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过,她的爹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很爱你,只是可能平时不知道怎么表达罢了。”
文相没想到一样娇蛮耍横、处处与他对着干的女儿,在陆凌瑶口中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不由的站了起来,问道,“真的吗?她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陆凌瑶坚定的点了点头。这点上她可没有骗文相,文乐瑶在去往地府前,心心念念的可不就是文相这个爹嘛!
看到陆凌瑶坚定的表态,文相猛不丁的竟是突的老泪纵横。
“乐瑶,乐瑶……都是为父的错啊。”他呐呐的说道。
好一会儿,文相才平息下情绪,对陆凌瑶道:“让县主见笑了。”
陆凌瑶摇了摇头,说道:“我懂您失去亲人的痛苦。”但停顿了两秒,陆凌瑶还是将话题绕了回来,直接继续追问文相道:“不过,晚辈还是没明白,乐瑶姐的脾气和她失踪后相府不找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