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这种不受制的感觉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李笑笑却觉得自己好可笑。
她知道这样不对,但她不是很愿意让自家哥哥担心,所以便老老实实在小暖阁呆着,每日除了喝药,就是吃饭睡觉,克制着心中那不该有的心绪。
其实她打心底并不喜欢这样荒废度日,然而身体的缺陷却并不支持她如寻常的小娘子一样。
骑马放风,下水捞鱼。
世间的万紫千红,她都想去领略一番,可是她没有这个机会,别人做的时候,她只能在旁边坐着,当一个乖娃娃,久一点就犯困的乖娃娃。
她想...
她要是和其他小娘子一样,就算陈菩把她忘了,她也能去找他。
可她做不到这些。
因此对着与她同在一间寝室里的陈菩,她什么也说不出,只是觉得喉头梗着一口沉重的气。
“怎么了啊。”瞧着小公主委屈巴巴的模样,陈菩大步上前,虎口撑着她腋下,将她抱到了腿上。
而身上袍衣轻轻擦过小公主冰凉的皮骨,也将那凉意渗透进肌肤。
病骨,虽瘦弱,远没有正常的小娘子看起来朝气蓬勃,可偏偏引他心中压抑了多年的人欲的人,只她一个。
“我好像有一点点想你?”委屈尚能忍,可坐进陈菩怀里,迎上他怀中那温暖与踏实,李笑笑歪着头往陈菩怀里蹭。
她似乎无意间寻找一味无数次在梦中从阿娘身上闻到的兰麝香,可当陈菩身上那热辣的酒气携着一股杂乱艳香钻进她鼻腔时,李笑笑却蹙起了眉头:“厂公喝酒了...”
“喝了一点。”陈菩喉结滚了下,掌心贴着小公主的后脑将她往怀中摁了摁,生怕她错漏了他身上的庸俗香气。
他很想惹她生气。
这样的香气多在乐营,那是男人去的地方。
陈菩去了也没有用,所以李笑笑并没有深究到那层,只因为被衣料磨的发疼的脸,推开了陈菩:“闻着可不止一点点...”
一点点酒是不醉人的,喝了很多才会耍酒疯,她记得舅舅就是这样子的。
喝多了耍大刀,旁人都害怕被误伤,不敢靠近,但舅舅看到舅母就乖了。
因为有个能制得住舅舅的人,所以李笑笑不怕舅舅,但她不知道陈菩喝醉了会不会撒酒疯,也不知道能治得住陈菩的人在哪里。
她害怕喝醉了酒的陈菩,可想到先前与哥哥说的事,还是乖巧的坐到了陈菩腿上,小手叠在陈菩那只横亘在自己腰间的手上,捏了捏:“厂公总是骗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