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一直未能疏解,以至于在那之后的几次陈菩来慎王府,她都没有去见,连同今日的岁宴,她也不想见着他。
但没有办法,沈旻曜便是在这一日入京,侍从们从今早就开始收整东西搬回遗宫,她被那些人搬运东西的动静吵醒,左右也是再不能入睡,干脆穿戴整齐,准备先回遗宫。
可想到在宫里难免遇到陈菩,遗宫又是陈菩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李笑笑便又觉得头疼。
陈菩敢拒绝她,她总觉得要惩治一下陈菩。
这般想着,入宫的车辇缓缓行至顺天宫门,便骤然停驻。
李笑笑斜倚在车厢里的身子动了动,她撩起帘子,叫马车外头的风雪往里钻了一股子凉气,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公主还不下车么?”惟宁倒是很迅速,见马车停下,立刻就站起了身,注意到李笑笑没有动,只好又坐回来。
“今天的内宫是不是很热闹?”李笑笑鼓了鼓嘴。
“晚些时候的岁宴便再此,往年除旧岁的日子都格外喜气,哪里有不热闹的。”惟宁利落的答着,巴不得李笑笑赶紧下马车,进宫好遇见陈菩。
“是啊,年夜是要喜气一些,可那是你们的喜气,我遇上就烦。”李笑笑点点头,在马车里头又窝了一小会,终于肯动身下来,还留下了句极为不中听也不好听的话。
李笑笑于这日回宫,沈旻曜亦是这日入顺天。
这位小将军,身出沈家,被献帝亲手抹去了青云路,因此朝中的股肱之臣,甚至是芝麻小吏,对沈家这个草莽里起身的公爵府,无一不是耻笑与轻蔑。
然而今日到底不同,柱州的小知府同沈旻曜一起入了大宋,这是国朝有史以来,第一次迎了柱州的使臣来。
柱州那片丰沃的土地上头住着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心似狼野,谁都没想到当年的先帝都拿不下的地方,最终被沈家那个儿子降服了。
白衣烈烈的小将军有盛名在外,可在他长大的这片土地上。
却始终叫人耻笑,惟今日,因为阿尔斯兰的缘故,沈家被高看了一眼,连同
李笑笑都未见过献帝面的小公主也被重视起来。
这原本不应该,却也时事如此。
不过宫中这群人重李笑笑,多是因为禁庭里上次陈菩对内务府掌事的太监高成富那一番惩治。
后来便他们知道,献帝不喜小公主,可小公主却是厂公的心头肉。
虽都是借外人势,但沈家到底算是得了天大的馅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