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 是我睡晕了。”听完东陵这话,李笑笑便坐起身来,将被汗打湿的衣裤全脱了下来, 丢到了床榻下头, 去接东陵手里的奶茶。
小公主将自己剥了个干净, 倒坦然的毫不避讳, 东陵看也不是, 垂下眼眸却是雪肤上几点怪异的红梅入眼,左躲右躲才觉出不对劲:“公主的腿上是在哪磕碰所致吗?”
“你说什么?”李笑笑愣了愣。
“公主的腿上好些红斑。”东陵伸臂,轻轻点了点李笑笑腿上的一处。
东陵的指腹很柔, 却触的李笑笑很痒,觉出那片肌肤上的温度,李笑笑才想到什么。
“昨日睡的时候落了几颗珍珠在榻上, 大抵是压到了。”李笑笑故作镇定的解释。
这说辞虽然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东陵还是有点不信,她狐疑的抬起头, 这会儿没再有羞怯, 看着李笑笑连肩头也落了几点朱红,眉头也紧蹙了起来。
正想着这事终究还是要告知王氏的, 李笑笑便将正过身子,稍有些湿漉漉的青丝从肩颈后滑落身前,好巧不巧讲那些可以的痕迹尽数掩盖住:“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出了好些汗,劳烦东陵姐姐帮我备水,我想沐身。”
“就去!”东陵一听这话,用力点了点头便跑出了寝居,方向不是灶房, 而是顶着雨往王氏那儿去。
…
近年的夏季确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雨,蒙头要给人洗个冷水澡似的,地上一层雨水湍急的像小河流,血混进里面片刻便没了色彩。
陈菩没有打伞,从钦天监里头出来便寻路回了司礼监。
这条路不长,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蒙头盖脸的暴雨,他总觉得眼前发晕,见血都是一片一片的黑。
眼前全部黑下去时,又一下子亮起来了。
元宝在司礼监,没见到陈菩,早就等的急,肃月倚着内门,看着元宝抱着伞噔噔噔的走来走去,袖子里多了块点心又吃了下去。
可惜这块点心吃到一半,肃月便觉胃里翻涌,丢了那块点心,险些吐出来。
雨里朦朦胧胧的行着身形高大的个人,墨发披散,又被雨浇透,半遮住面容,便显得有几分诡谲的恐怖。
内庭阴私无数,肃月并不怕这些,觉出这男人衣衫不整的敞开胸怀,还下意识的去看,然而这一看,便被那条藏身与血肉里的指粗的白虫恶心到了。
虫尾染着血,被雨洗干净,又被男人胸口的血浇上,几番来回,它仍贴在男人的胸口,死命的咬住那伤口,往血肉里钻。
肃月看不过,捂住嘴便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