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朝廷发的粮食和药材?”刘冲问,总觉得自己在做梦,朝廷何时这么大方了,她去问许明棠:“不知小大人你叫什么?是在朝中哪里做事的?”
“朝廷募粮,我是南方的行商,叫许明棠,应召来送粮。”
怪不得!
几人一下子明白了,原来竟不是朝中官员。
刘冲看了许明棠良久,单膝跪地:“多谢许义士。”
许明棠双手去托举:“大人这是在折煞我。”
刘冲认真道:“你此举对边境军是救命的恩情,当受此拜!”
许明棠摇头:“大人说反了吧,你们带领将士保家卫国,予我们才是救命的恩情。”
刘冲三人闻言,眼眶狠狠地红了一下。
……
有粮食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军营上下,军营里的士兵们纷纷咧嘴露了笑,锅炉烧着热汤。
带来的干饼烤馕都来不及蒸一蒸就被士兵们瓜分了,咬得腮帮子疼都喊着香!
有人连忙分发了热汤给士兵们,士兵接手一瞧,各个露出惊讶神色:“竟是菜汤!”
他们守边疆多年,平日里见到点绿色叶子都难,谁成想竟还能喝上菜汤。
“不止呢!”发放粮食的伙头兵道。
“还有什么?”有人探着脑袋好奇地问。
伙头兵朝他们笑了笑,往他们手上放食物。
“这、这是肉干吗?!”
“莫不是糊弄我们的?”
“今天当真是过年了!”
军营里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隔着帐篷都能听见。
营帐里的氛围却有些凝滞。
“我此问虽然逾矩,但还是要问,不知主帅大人何在?”许明棠沉声发问。
她来军营都大半日了,这样多的粮食送来,这样大好的消息,主帅大人应当站出来趁此机会稳定军心鼓舞士气才是,可却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面对许明棠的发问,三人沉默。
“她……死了?”许明棠看着她们的脸色猜测。
“放屁!”刘冲怒道!
那就是没死。
许明棠站起身再度拱手:“我自诩有些能力才多问一句主帅大人,看三位大人面色,主帅大人当是不好,还请大人如实相告,也许我能帮忙想一些办法也说不定。”
营帐里陷入沉默。
主帅一事,事关重大,怎可轻易外传。
军师先站起身道:“刘副将,这事也瞒不了太久了。”
刘冲狠狠一拧头,“你跟我来。”
许明棠跟着刘冲转到了一个戒备森严的营帐,看到营帐里的情况才明白为何三人对主帅大人的事情缄口不言。
约莫五十岁妇人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唇色发乌,气若游丝。
“这是……中毒了?”
“对,戎蛮狡猾,用了当地的毒药涂在箭头上,主帅大人为了救我,中了招。”刘冲面色悲痛。
“那毒分外霸道,我的胳膊也是因为中毒才砍的。”庞秀在旁边补充,“但主帅大人的伤口在颈侧,我们只能日日用烈酒擦拭以缓毒性扩散。”
许明棠望着床上昏迷的主帅,不再多想,从荷包里拿出了最后一粒回春丸。
“我早些年获得了一颗回春丸,也许可以解主帅之难。”
“什么!”
那三人又是一惊,看着许明棠手中的药丸,神情激动。
不过她们没有贸然给主帅喂下,叫了军医来,再三看过之后,才小心翼翼给主帅喂下去。
药丸入喉,起效很快。
不到一刻钟,就见床上的人干呕出几大口黑血,唇上的乌青之色缓缓褪去,肉眼可见的面
色好转。
这下不光是刘冲,营帐里包括军医在内的人都朝许明棠跪下行礼。
“先不必言谢,主帅大人的安危要紧。”
当晚,主帅祁决英就醒了,身体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也能张口说些话了。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刘冲战况如何,士兵们如何。
刘冲红着眼作答,并将许明棠带来粮食和施药救她的事情一一说了。
祁决英朝许明棠点头,“许义士大恩,决英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