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又陷入沉默，这安静让林烨很心慌，就像韩骁讲故事如果停了，他会拍拍他让他继续讲。
他试探着喊：“韩骁，你还在吗？”
“抬手。”
韩骁的声音有些远，看起来是在训狗。
“keith，你很不乖。”韩骁语气重了点，“抬手。”
林烨低头想着左手，咬牙把想服从命令的冲动被他狠狠压下去，妈的，又不是喊他。
“keith。”韩骁加重语气慢慢喊他的名字，似乎马上就要失去耐心了。
时间越拖越长，沉默如钝刀一点点割着林烨的肉，他咬紧牙慢慢松开手指。
“great。”他甚至能感觉到韩骁点头赞赏的样子，他又命令道，“把手放在桌上。”
林烨额角青筋暴起，隐隐又爆发的迹象，但他迟疑地把左手搭在最近的茶几上。
“还有另一只手。”
他又把右手搭上去，妈的。
“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林烨就诡异地保持这个姿势，失去了工作的工具，但那种难耐是忍不住的，他蹭着真皮的沙发缓解那股躁动。
“不要让我发现你偷偷动了哦。”
那一刻他生出慌张的情绪，仿佛韩骁就在盯着他，心虚狡辩道：“我没动……”
“嗯？”韩骁声音贴近了些，“小烨你刚刚在说什么？”
林烨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但双手还放在茶几上，他咳嗽一声，“没什么。”
等那边安静后，他又悄悄动起来，但痒没止住反而越来越痒，这样根本不够。
“keith，are you disobeying your master#039s orders?”
他身躯瞬间僵硬，脊背挺直后背冒着汗，脖子上仿佛套上了项圈。
“接下来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不要再在我眼底下耍小聪明。”
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是难熬的，林烨必须得保持着脊背挺直的动作，时刻绷劲那根弦。偏偏电话那边陷入无尽的沉默中，他舔着干燥的嘴唇，不知道这场折磨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时间一点点流逝，林烨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不安，额头渗出薄汗，秋风从窗户吹进来冻得他轻微发抖，他试探着喊韩骁，但那边没回应。
汗化成水滴从额头滑落，滑到嘴角，他尝到咸咸的味道，而电话那边还是寂静无声。
他要疯了。
“哥……”他声音打着颤。
“嗯？”韩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近到就在耳边，“怎么了？”
像溺水的人找到了救生的浮木，他急不可耐道：“哥，我错了，我今天不应该任性的，哥……”
“没关系的，是我答应的事结果没做到。”
“不不不，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语无伦次，声音软下来求饶，“哥放过我吧……”
“goodboy，the punishment is over。”
像是得救了般，林烨放下手深深呼出一口气，虚脱地倒在沙发上，他躺了十几分钟才从那种大脑被控制，身体不受支配的恐惧感中慢慢缓过来。等他再去看手机，电话不知何时已经挂断了，他扶着墙到浴室，打开花洒的一瞬间被冷水刺激地一哆嗦，手脚慌张地换成热水，匆匆洗完躺回床上。
韩骁动作矜贵一根根擦净手指，把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推开书房门到客厅的狗笼旁边，蹲下身打了个响指。
小耶立马醒过来对他摇着尾巴，韩骁在他的碗里加了勺狗粮，小耶吧唧吧唧吃起来，而他摸着它的毛，“乖狗狗。”
*
这日是周六，林烨一觉睡到九点，还是被过来做早餐的王阿姨吵醒的，他恍恍惚惚爬起来脑袋还没开机，突然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顿时气得拍被子，他又不是狗，为什么要听韩骁的命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