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动的虎头刀,王爷两根手指头就能提起来,寻常人拉不开的弓,王爷随随便便就能拉断,当年王爷曾入敌营七进七出,他这一身的功绩都是这双手打下来的。 现在,他在为了一个女人分神。 亲兵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笑,却又不敢真的笑,只在心里想,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得过情劫呢。 “把人找回来。”这时候,亲兵突然听见他们王爷声线闷闷的说:“问问是什么公务。” 亲兵赶忙应声,随后离开厢房,快步追出去了。 亲兵离开的时候,耶律青野还在捏石头。 那石头早都在他手里被捏裂了,裂成了两半,露出来里面纷杂的纹路——乱的就像是耶律青野的心一样。 他以为宋知鸢是要来求他做什么事,眼下人却走了,想来并不是如此。 难不成她当真是—— 耶律青野想起了之前那亲兵说的话,亲兵说,她想他。 她想他什么呢? 耶律青野想不通,他没有过女人,又狂妄的不愿意去了解任何女人,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全天下的人都理所应当的敬畏他,男人该臣服他,女人该爱慕他,路过一条狗都该冲他摇尾巴,而当他真的被什么东西困扰住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询问的人。 若是什么旁的,还可以去问问军师,问问手下,但是他的现在的这些心思——真要是问出去了,那群畜生东西得笑他三天三夜。 耶律青野烦躁的将手中的石头扔到了桌上。 石头掉落在桌上后,传来“啪嗒”的一声响,后在桌子上慢悠悠的滚来滚去。 耶律青野的目光盯着那转动的石头,脑子里想的却是宋知鸢。 宋知鸢,宋知鸢,知鸢—— 他突兀的去冲门外喊道:“来人。” 门外的亲兵匆忙跑过来,道:“王爷吩咐。” “去查一查最近的密函。”耶律青野道:“把备份给本王找出来。” 亲兵赶忙低头应是,随后匆忙去外面查找。 负责找密函的亲兵才刚刚转头离开,之前去找宋知鸢过来的亲兵便回来了,这位亲兵脸上带着几分冷汗,瞧着竟然略有一些手足无措,站在门口,与北定王道:“启禀王爷,宋姑娘说,她没什么公务。” 耶律青野冷眼看过去。 那亲兵只得陪笑,道:“宋姑娘说,她要回去了 ,便回了方府。” 她还耍上脾气了! 耶律青野一时有些微恼。 当初分明是她先拒绝了他,摆出来一副自己只是为了闺中手帕交才去办事的态度,生怕他缠上去,后来见了他都跟见到鬼一样躲避,现在跑到他这里来说两句话,他不过是拒了一回,她竟然就耍上了! 谁家的女儿是这般不讲理的?长安的大家闺秀到底都在学什么! 耶律青野咬牙道:“她没有政务,本王有!把她给本王叫过来,告诉她,本王手里有廖家军的来信,正要与朝中众人分告!” 耶律青野话音落下后,一旁的亲兵赶忙低头应是,转而便跑出书房间。 这亲兵出了书房,跑出廊檐下,又跑出北定王府,出了府门就翻身上马,抽着马鞭往外冲。 他还得去撵上宋知鸢呢! —— 这亲兵出门的时候,正是夜色沉沉。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追了片刻,远远便看见宋知鸢的小轿子。 轿子走的慢,车轮在地面上碾出咔吱咔吱的声音,看上去慢悠悠的。 “宋姑娘!”亲兵追上来,远远在后面喊道:“您等等!” 马车里一片昏暗。 纤细的姑娘紧紧地贴着马车壁坐着,没有点烛火,就这么坐在马车里面,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袍。 从北定王府走出来的这么一会儿,她的心几乎都要走丢一半,在听见外面传来声音的时候,她慢慢的拉开车帘,问:“何事?” 第49章 是她太爱我她根本离不开我 亲兵跑来时,正看见马车车帘缓缓拉开。 帘内露出来一张圆俏桃粉的面来,眼底被月色照出盈盈的水色,像是一汪清泉。 一旁的亲兵赶忙从马上翻身下来,对着轿子里的人道:“启禀宋姑娘,我们王爷这边收到了廖家军那头的来信,眼下正要召集朝中百官分告,眼下请您过去,先看看有关廖家军的公务。” 廖家军—— 那坐在轿子里的姑娘思虑了片刻,最后慢慢拉上帘子,道:“回去。” 这一场无声地拉锯,是她险胜一筹。 驾车的方家马车夫赶忙调转车头,重新驶向北定王府。 —— 夜幕之下的北定王府如往常一样平静,秋月下的楼檐被染上一层月华,马车从宽敞的后门处进入,宋知鸢倚靠在车窗旁,从车窗帘子的缝隙里看外面的北定王府。 后门处有很多专门的巡逻兵,进入王府的人都要查一查,但兴许是因为她身边站了个北定王的亲卫,所以并不曾查她,马车平稳的从后门处走过。 从后门进来,是宽敞的后门院子,这里专门用来停放各种马车,方便客人进出使用,长安城中大户人家后门处几乎都是一样的构造。 马车缓缓停下之后,宋知鸢随着亲兵一起下马车,方府的马车夫就留在后门院子停车处附近,随时等待主子回来。 下马车后,绕过长亭,经过水榭,就能走回到北定王的书房前。 宋知鸢到北定王的书房前的时候,书房内还是一片灯火通明,耶律青野还在和眼前的沙盘较劲。 代表大别山的石头都让他给捏毁成几块了,他随意摆叠在一起,假做大别山就是这样的,宋知鸢进来的时候,耶律青野眼皮子都没抬,只是唇瓣抿的更紧。 一旁负责通报的亲兵将人送进来后根本就没敢多待,逃也似的跑出去了,书房之间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耶律青野又开始祸害石头了,这一回祸害的是代表洛阳城的城石,被他捏在手里来来回回的转。 “王爷。”直到门口的宋知鸢走进来,咬着下唇看着他,耶律青野才停止转石头。 他也不肯抬头看她,不知道是置气还是恼怒,还是放不下他的面子,反正只绷着脸,继续捏着手里的破石头。 耶律青野这人向来自视甚高,又不愿露出短处,那一次在马车里的剖白多半还要借着酒意,现下到了清醒时候,与宋知鸢再次相见,他做什么都觉得差一分,他若是主动询问“你说想我是什么意思”,便觉得自己掉了价,好像他离了她就活不了,为了那么点小事情纠结到现在似的。 他干脆什么都不做,只坐在原处,紧紧地抿着唇。 既然是她说想他,既然是她先来了此处,那那些话就应当是她先说才对! 他把自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