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他当成是一个好玩儿的东西来玩一玩,直到他到达崩溃边缘,被迫流泪的时候才肯停下。 “北定王已至,援军快来了。” 李观棋的心里在盘算,但是身体却开始颤抖,他的欲念要将他淹没,让他无暇去想那些事。 林元英慢悠悠的拨弄他,后道:“还有一件好事,廖寒商欲娶太后,婚期就定在两日后,在洛阳办婚宴,明日,我们要启程去洛阳。” 李观棋听到这消息,惊讶地睁开眼。 而在这一刻,林元英突然对他下了重手。 李观棋的喉咙中冒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后在她的手指间昏了过去。 林元英的手背随意在他腿间擦了两下,低头瞧着这张人的脸,想来想去,还是没舍得杀他。 她将他随意用被子裹起来,带着出了冬云殿,提着人在楼檐上飞奔,提人下山之后,她找到了一个早早藏匿下来的一个马车,将人塞到马车里,随后抽了马一鞭,让马自己行驶在路上。 她抱着胳膊,目送这个人离开。 廖寒商和太后那些事儿,林元英隐约听说过一些,她知道,廖寒商一旦要娶太后,她就不能再留下了。 她背叛过太后,太后不会留她活口,所以她连夜奔逃——离开这里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几分轻松。 她驾着一匹马,转而冲向另一个方向。 天地一孤啸,匹马又西风。 山林外的旷野无边无际,她昂起头,享受这一刻。 她能做的都做了,大陈完了一半,她的仇人在自相残杀中消亡,她也终于,能嗅一嗅风的味道。 江湖路远,自此,不再相见。 第55章 她凭什么找别的男人?我要向我爹告状…… 这一夜,雨冰交加,霜落千寒。 永安在合欢殿沉沉睡去,永昌帝在被褥间捂紧了自己的耳朵,林元英放下旧仇,离开大别山,李观棋衣衫不整的在马车间昏迷,每个人都奔着各自的未来前去,不辩方向,不知前途,也不曾退缩。 而头顶上的冰雹,从不偏颇的降在每一个人的头上。 就像这乱世,谁都不好过。 —— 是夜。 冰雹从天而降,惊了马群。 冰雹足有幼儿拳头大小,一拳拳从天上裹着力道、蛮横无礼的捶下来,就连盔甲都被捶的“叮叮当当”的响,任谁都挡不住,夜间雨透泥土,浇了火把,出了泥浆,前面奔战的将士们可以继续前行,但拖着沉重粮草的队伍却走不动了。 粮车沉重的陷在了泥土中,冰雹冷雨几乎要透过一层层稻草,将辆车打湿,粮车不好在夜间继续前进,最好赶紧找个地方躲避。 奈何长安与洛阳之间都是旷野,幸而途径道路旁的不远处有一处村庄,为了避免马群踏踩,连夜赶路的大军继续前进,而负责押送粮车的人则匆忙进入村庄附近安营扎寨。 宋知鸢便是在这个时候被外面的雨雹声吵醒的。 冰雹噼里啪啦的砸在马车的顶棚上,她被巨大的、密集的声音惊到,醒来时,一睁眼就看见了头顶暗沉沉的车棚。 北定王府的马车十分宽大,是三匹大马同拉的大车,车内没有旁的东西,出行打仗嘛,花里胡哨的茶案和古琴都被撤了,只临着马车车窗设了一个固定好的桌案,马车内并没有设床铺,只铺了厚厚的地毯减震,其余角落里堆了几个箱子,里面装着食水衣物,方便使用更换。 说是个马车,但更像是个移动的仓库,马车一摇晃起来,角落里银缸里的水便来来回回的摇摇晃晃,能听见碰撞的水声,人躺在马车地毯上,像是睡在一叶摇晃的扁舟间。 马车的门窗都关着,角落里点着的熏香静静燃烧,带来一种沉闷的安静,越发显得外面的声音嘈杂,宋知鸢慢慢撑着厚软敦实的地毯爬起来,爬到窗户旁边去开门往外看。 厚重的马车檀木车窗一推开,外面的冷风便夹杂着冷雨、无孔不入的扑进来,将她的鬓发“呼”的一下吹飞,她眯着眼往外看,瞧见马车之外,北定王的亲兵正骑马逆着人流赶来。 “宋大人!”亲兵刚到,正从马车外看见她。 为了方便赶路,她也不曾脱换衣服,只简单的松了鬓发,免得簪子硌着她的脑袋。 她从马车窗里探出头来时,乌云一样的发簇拥着白嫩圆俏的脸蛋,面上还带着几分惺忪,但人显然已经紧张起来,像是某种警惕的小动物,紧紧地缩在窗旁。 “今夜雨厚,王爷怕霉湿了粮,打算先让辆车在附近的村落停靠,劳您一会儿下来安排。”亲兵拔高的声量在暴雨与冰雹之中穿过来,夹杂着烈马的嘶鸣声与铠甲被砸的清脆声,将这夜色都添了几分肃杀。 顿了顿,亲兵又补了一句:“还有世子爷的马车,也不方便继续前行,王爷的意思是一道儿留下,会有专人看着他。” 宋知鸢闻言连忙应下,拿起一根木簪子将发鬓挽起,下马车的时候,又从一旁捞起了折伞,随着粮车队一起进了山村。 这村子叫什么也无人知晓,只是在山村村口的石头上看见了一个“王”字,便先叫王家村吧。 村庄内的人畏惧战乱,怕被屠村,青壮年和妇孺孩童人早已奔逃离开,只剩下几个行将就木的老骨头,见了军队来了,便颤巍巍的过来给他们磕头。 一旁的亲兵建议宋知鸢将这些村民赶走,因为军队需要坚清壁野,不能留任何一个人在这里。 但是宋知鸢知道,这样老的人,留在这里还能苟活,但如果赶出去了,就一定会死。 战时的老人家都是最先被抛弃的那一批,他们老了,走不动,打不动,只能坐着等死,来的不管是叛军还是王军,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谁都能杀了他们。 他们惶惶的跪着,不敢看宋知鸢的脸,等待宋知鸢宣判他们的命运。 而宋知鸢见了这几个村民,才突然察觉到,权利这两个字有多沉重,以前她只以为这两个字代表的是风光无限,是荣华富贵,是金光闪闪的东西,直到现在,她看见一个个跪下去的人影,才突然惊觉,金光闪闪的另外一面,是沉沉的血色。 她往下摁一摁手,就会像是摁死蚂蚁一样将他们摁的骨肉分离,但她抬抬手,就能让他们活。 她坐在这个官职上,却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背负了什么样的责任,她眼下要面临的一切都比朝堂上残忍,因为朝堂之上,他们是用脑子在绞尽脑汁的玩党争,现在,却是在对着一群弱者玩良心。 战时,一两良心一两金。 宋知鸢沉默了片刻,让他们先去一旁坐着。 这村庄里的砖瓦是带不走的,但能带走的几乎都带走了,只剩下一个个空荡荡的屋子,但这正好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