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筹备多年,却依旧不曾一刀斩了李万花这毒妇,让他恨得心口发堵。 且,永昌帝的差事被他给办砸了,回了长安还要请罪。 这一回,定是要让永昌帝对他失望。 出师未捷啊! 小侯爷还想继续去与万将军拖延时间,但万将军不再与小侯爷纠缠,丢下圣旨之后,就要亲自去抓李万花回来。 长公主死不死不太重要,永昌帝口中是要将这个人接回到长安来,但也不过是因为给长公主安了一个“刺杀廖寒商”的功名罢了,永昌帝需要这个人来竖大旗,却并不是多在意长公主,多爱长公主这个姐姐。 所以能活着带回去可以,不能活着带回去也没关系。 关键是李万花。 他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李万花走。 李万花一个女人,带一个永安长公主,能跑到哪里去?他出去抓就是了! 今日,定要将其抓回来! 万将军离开前,满身煞气的与小侯爷道:“方才这一场,小侯爷不知者无罪,但之后,还请小侯爷管好你的东水军。” 若是他一会儿去抓李万花的路上,瞧见有东水军相助,他定然要将这件事向上禀之,到时候,小侯爷可就推脱不得了。 一旁的小侯爷连连点头,道:“应是,应是。” 小侯爷这个人,好像跟谁都不来脾气,不管万将军是如何横眉竖眼,他都惭愧万分。 万将军瞧见他那样就生气! 小侯爷跟李万花又是完全不同的人,李万花尖酸刻薄的跟人骂,像是一把直戳戳的砍下来的刀,万将军可以挥刀砍回去,但小侯爷是一团虚无缥缈的云,万将军一刀砍过去,小侯爷这团云就散开,过一会儿又聚合。 跟他较劲没用! 万将军转头就走,他要去继续追。长公主太后这俩女流之辈,就算是跑,也不能夜奔千里,他还能抓到。 万将军数了数战争之后的亲兵,一百五十个,他便带着仅剩的亲兵,亲自去抓太后。 至于北定王—— 北定王什么都不管。 万将军不知道他是真的昏了还是一直在装昏,但很显然,北定王不想涉及到他们之间的事来。 在朝为官,装聋作哑的本事每个人都有,不该是自己管的事儿就别瞎掺和,放在谁身上都一样。 北定王不来也无所谓,万将军想,只要北定王不给他捣乱就行。 —— 这一日间,北定王营帐热闹十分。 日头暗了又亮,停放廖寒商尸首的帐篷被人开了又关,太后的帐篷被人烧了又熄,万将军追击逃跑的李万花一行人而去,北定王的营帐终于陷入一片寂静。 没人来再烦耶律青野了。 他终于能有大把的时辰,只抱着宋知鸢了。 宋知鸢这些时日里也受了不少苦,耶律青野昏迷,她就一直在旁边陪着,耶律青野滴水未进,她也是一样什么都没用,躺在榻间被厚实的棉被一盖,被热气一蒸,唇瓣便干裂结块。 耶律青野瞧着她,便知道小猫猫是渴了。 她之前舔了他的面太久,现下也该渴了。 耶律青野便顺手去将案前的茶杯拿来。 这茶杯是之前宋知鸢为耶律 青野晾放的,本是想温了后给耶律青野喝,结果兜兜转转,现在又被送到宋知鸢的唇里了。 宋知鸢喂耶律青野,都是用木勺子喂的,小心细致,生怕漏出来一滴湿了耶律青野的衣领,耶律青野来喂宋知鸢就不了,他自己含了一口,掐着宋知鸢的唇瓣就往里面喂。 喂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在喂什么东西,宋知鸢人还昏着,他却已经精神抖擞了。 直到一杯水已饮尽,宋知鸢的唇瓣润成蔷薇色,耶律青野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唇瓣。 但松开了唇瓣,他也不肯松开人,而是躺在一侧,静静地看着她。 看她静美的眉目,看她圆俏的面庞,看她玉珠一样的耳垂。 宋知鸢生的美,圆面桃腮,长长的眼睫,乌黑的发鬓,像是枝头三月春色,红入桃花嫩,青归柳叶新,耶律青野看见了,就舍不得挪开眼。 帐篷寂静,没有一点动静,耶律青野抱着宋知鸢,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怜爱的抚摸她,想要将她含进唇舌中,细细品味她的每一处,他狂热的喜爱她,想要独自拥有她,想把她藏起来,只一个人瞧,又想把她捧到最高处,叫她风光恣意。 那些浓烈的情绪像是突然喷发的岩浆,翻滚着一起涌出来,一股脑儿的扑到宋知鸢的身上,像是要将宋知鸢融化掉。 耶律青野的爱从来都是如此,他要么全部,要么全不,极端的爱恨,没有中间的模糊部分。 他不肯平平淡淡含含糊糊谋谋算算的过一生,让他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去生子、延续血脉,不可能的,让他去跟一个不爱他,只为了他的权势的女人在一起,也不可能的。 他宁可一辈子没有妻子,把心掏出来扔了,把自己的胸膛捣的稀巴烂,也不会去接受,去容忍,去放低他自己。 他对他的所有都有极端的掌控欲,他的江北军可见其本性,他极端,他尖锐,他苛刻,他的爱必须是一块纯洁无瑕的美玉,永远无暇,永远耀眼,永远一尘不染。 只要有半点污点,他就要抄起刀子,将美玉活生生挖下去,削掉一层皮肉,直到削到看不见这个污点了,他才会满意。 现在,宋知鸢被他挖掉了那一层污点,又变成他的美玉了。 最炽热的爱,就是会带来灼烧的痛。 耶律青野摸着她的发,想,假如,宋知鸢也能这样对待他,那他会很高兴。 他也情愿被她磨掉一层皮,成为她手里的美玉,他这些蛮横的爱,也想要更凶猛的对撞,他愿意被她生吞下去,变成她腹中的一块食肉,与她永不分离。 如果他真的有兵败赴死的那一日,那他要寻一把最锋利的剑,贯穿他们二人,日后上穷碧落下饮黄泉轮回赴死,生生世世,也该绑在一起。 —— 但太可惜了,宋知鸢没那个硬骨头。 她上榻都费劲啊!还上什么碧落啊! 现在一碗药两根针落下去,她命都没了一半了,人像是没了骨头,软绵绵的窝在他的怀里,在耶律青野的怀抱中睡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夜间,太监又一次上帐篷外要求见耶律青野的时候,宋知鸢才缓缓醒来。 她这次醒来,便瞧见自己趴在案上睡觉。 案是刷了漆的木案,她的脸贴上去,将木案上的漆面都睡出了一个脂肤湿润的印子,帐篷厚重,四壁以厚羊毛一挂,其内没有昼夜,人睡醒了,都不知道外面是何时。 她最开始醒来时还没反应过来,睡了太久,脑子好像都糊住了,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