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着急...” 丁敏哎了一声,极为不认同:“怎么能不着急呢,我跟你们说,找对象就得找知根知底的,最好是父母这辈也有交情的,互相能有个照应不是,要我说,你俩反正都单着,不如就..” 话没说完,被两个人同时打断。 陈冕更是被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敏姨,我跟她?可算了吧,好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你是知道的,让我跟她谈恋爱,咦,想想都可怕。” 丁敏瞪他,巴掌落在他背上:“臭小子,怎么着,我家好好配不上你?” 她女儿不说万里挑一,起码也算百里挑一,要不是有两家的关系在,这小子也得往后站。 眼看着有要生气的架势,方晴好连忙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妈,我和陈冕认识了几十年,早就把对方当成了家人,你想象一下,如果我跟表哥谈恋爱,多吓人啊。” 陈冕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眼看着着实没希望,丁敏只好放弃,转而想起了别的门路:“诶,那你同学有没有合适的,介绍给好好。” 燕北大学可是全国人都熟知的名校,人中龙凤不在少数,她女儿这么优秀,肯定是要配个顶好的。 说到这,陈冕来了兴致,还真介绍起来了:“我室友啊,本科也是燕大的,年年都拿奖学金,长相也不错,勉勉强强跟我打个平手,我看人您放心,人品好的很。” 丁敏眼前一亮:“品貌俱佳,听着不错。” “就是一点不知道您介意吗,他不是本地的,是南水人。” 丁敏撇嘴,有些不情愿:“外地的啊...” 天下父母总归是这样,想留孩子在自己身边,最好还能一直让自己操心,更何况她家就这一个女儿,嫁远了要心疼死。 话是越说越没边,方晴好给两个人分别夹了菜,言简意赅的拒绝:“这个话题暂时不提,吃饭。” 饭吃到尾声,丁敏被一楼的奶奶叫走搓麻将,碗筷放的飞快,扎了头发就去了。 陈冕故作叹气:“敏姨现在天天打牌,你也不管管!” 方晴好一边收拾餐桌一边回答:“打麻将预防老年痴呆,我不反对。” 最重要的是,有了事做,就没工夫在她耳边念叨了。 陈冕努努嘴:“是是是,方医生说什么都对。” 他家和方家的气氛不太一样,来这里对他而言是放松,在丁敏面前讨打是常态,偶尔也能和这块硬石头贫上几句。 陈冕刷碗的时候方晴好在接水泡茶,看见她明显肿起来的眼睑和餐桌上的表现,关心的问了几句:“你病了?还是心情不好?看着这么蔫儿。” 撕开茶包的手顿了一下,方晴好深吸了口气,语气低落:“波比你还记得吗,秦诀的那条边牧,前几天知道他几年前去世了,有点儿难过。” 陈冕有点印象,心脏被很轻的触动了一下,接着装作不经意的提起:“秦诀告诉你的?” 方晴好咽下翻涌的情绪,答道:“工作上有交集,就见了几面,恰好聊到了这里。” 说着话,陈冕手里的碗也刷完了,他用毛巾擦手,看到方晴好动作利落的合上水壶盖子,下垂着的眉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番心理乱战,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因为了解方晴好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往往她表现得越是风轻云淡,实际上就越在意:“好好,我同学很优秀的,除了家庭条件一般,其他方面比起秦诀也是不差的,你确定不接触下吗?” 听到那个名字,方晴好眉心微动:“我现在不考虑这些。” 陈冕心里叹了口气,甩着手朝她走近,话说的也很直白:“是不考虑这些,还是不考虑除了秦诀以外的任何人。” 也许是学法的缘故,陈冕的思维范围很广,说话直戳要害,她遮遮掩掩,顾左右而言他,费力想要隐瞒的一切就这样被他戳破。 方晴好有种被看穿心思的慌乱,眉眼压低,柔和的脸上带了几分愠色,是压抑着的警告:“陈冕。” 可作为了解她的人,陈冕怎么会怕,他微微眯起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看她:“被我说中了。” 笃定的语气,没有任何怀疑。 知道在他面前任何谎言都会被识破,方晴好盯着他看了良久,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我承认,我还没有完全放下。” 但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了,秦诀喜欢她的时候她没做出任何回应,现在这样的结果怎么不算咎由自取。 她能做的只有把这份不合时宜的感情压在心里,像过往的无数次一样。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屋外老树上的两只鸟儿在对话,叽叽喳喳,似乎是在讨论为什么秋天叶子会枯黄飘落。 陈冕靠在老沙发的扶手上,线头乱飞的布艺沙发在时间的洗礼中变得破旧,丁敏亲手绣的沙发垫为它增添了几分趣味,他试探着说话:“既然没能放下,要不就再试试看?” 闻言,方晴好很轻的哼了一声,带着些自嘲:“五年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她和秦诀的事情,陈冕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要知道,当年有了和秦诀分开的想法,陈冕可是举双手赞同的。 陈冕心虚的摸摸鼻尖,想要辩解:“那现在和以前不是不一样嘛。” 况且最开始方晴好也没承认过她喜欢秦诀,早知如此,打死他都说不出劝她的话。 她是典型的防御型人格,因为小时候的需求总得不到回应,就索性否定自己的需求,封闭部分感受来保护自己,要听她明确的表达喜欢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太难了。 当初知道他们正在恋爱的时候,陈冕就觉得这事儿莫名其妙,完全不相配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有结果,后来的结束也合情合理。 直到大一那年,初雪那天,他亲耳听到方晴好说,她喜欢秦诀。 短暂的震惊之后,陈冕更多的是心疼,心疼这个缩在保护壳里的小乌龟好不容易有了迈出来的勇气,却没能在合适的时间说给对的人听。 他无比真切的希望方晴好能幸福。 转瞬又听到她理智而又平静的自语。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他现在恨我都来不及。” 想到上次在安雅婚礼上秦诀态度强硬的要求苏静培道歉,陈冕不太认同她的猜测。 可方晴好这个人,她心里认定了的事情,旁人说再多也没用。只是眼下,他有件事很好奇:“你们当时为什么分开,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他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但方晴好倾诉欲很低,大多时候她都把事情闷在心里,天大的事儿也要一个人抗。她和秦诀,他知道 的只有开始和结束,至于怎么开始又为何结束,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方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