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的额头跳了几跳。 秦望轩口中的谢泠玉姗姗来迟,她回国探亲,在秦家暂时住下,把宋溪哄得乐不思蜀,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殚精竭虑的亲儿子。 出于报复,谢泠玉有意在宋溪面前表露出自己对秦诀心存好感,宋溪大喜过望,觉得自己没人要的儿子终于有了希望,明里暗里撮合两个人。 秦诀在公司躲到十点都没躲过,推开门就看到两个女人亲昵的坐在沙发上,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笑的很开心。 他深吸口气,想要当做没看见,可惜被谢泠玉一下叫住:“秦诀,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吗。” 秦诀脚步顿住,换了方向,对她说话毫不客气:“谢小姐,这么晚还不睡觉,熬夜伤脸。” 他拐弯抹角的骂人,谢泠玉的脾气自是容忍不了,强装镇定,她挽上宋溪的手臂,笑容甜美:“我有事要和说呀。” 宋溪收到讯号,果断走人,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把地方留给两人:“你们聊,我困了。” 速度之快拦都拦不住,秦诀无奈,但又懒得浪费时间和谢泠玉斗法,神色恹恹的她说:“谢小姐,我上楼了,您自便。” 话音刚落,就见谢泠玉慢悠悠的开口:“那这照片你还要吗?” 秦诀皱眉,看清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后,瞳孔骤然一缩,大步上前夺过,目光冷然:“谢泠玉,我警告过你,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那是一个相册,里面是一张小狗的照片,憨态可掬的吐着舌头,但秦诀知道,背面是另一张照片,是他自欺欺人的忘记。 谢泠玉笑的张扬:“你急什么,我有说过不还给你吗,还有,你少污蔑我,这是宋阿姨给我看的。” 今天宋溪叫了保洁,打扫秦诀房间的时候,她顺便就把波比介绍给了谢泠玉。 小狗的照片倒没什么稀奇的,让人觉得有趣的地方在于照片的背面。 一张秦诀和女孩子的合照,照片上的他和现在这副死人脸截然不同。 她无意窥探,但偏偏就是让她发现了端倪。 这样的解释没让秦诀消气,他仍是冷面:“谢泠玉,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如果你还想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就不要再踏入三楼半步。” 谢泠玉冷哼:“谁稀罕..” 眼看着两人的气氛僵持不下,隔岸观火的宋溪从二楼下来:“照片是我给泠玉的。” 秦诀满心烦郁:“妈,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谢泠玉脸色难看,收起手机对宋溪说:“宋阿姨,我出去一下。” 得到宋溪的允许后,她瞪了秦诀一眼踩着拖鞋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母子二人,秦诀想要说明他无意于谢泠玉,却被宋溪冷不丁的一句话打断:“小诀,相框里还有一张照片吧。” 秦诀僵住,缓慢的掀起眼皮,声音钝涩:“你看到了。” 宋溪点头,今天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害怕有什么闪失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她。宋溪万万没想到,波比的背面竟是那样一张亲密的照片,她最呵护的两个孩子,用极近亲昵的姿态揽在一起,那早就超出了朋友、兄妹的界限。 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小鬼,竟然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谈起了恋爱。 “所以你当时一定要留在国内,也是为了好好。” 秦诀的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坦白来说,秦诀的高考成绩对于宋溪来说没那么重要,她和秦望轩早就为他谋划了另一条路,出国留学,这秦诀一直都是知道的,他也并不反对。 但报志愿的那个夏天,秦诀固执的要留在国内,她心疼孩子,就选择了妥协,只是没想到他坚持的理由竟然是这样。 那么最后又选择出国,也是因为他们分开了吗。 宋溪叹了口气,语气委婉:“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可能会重新开始的关系。” 听了这个回答,宋溪没有说话,忧愁摆在脸上。 秦诀的眉心皱的和她一样紧,但除此之外,他也有不解:“妈,你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宋溪恍然,明白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只是觉得,好好的性格十分内敛,而你又过于强势,我担心,你会把人家吃、干、抹、净。” 原来是这样。 秦诀的无奈摆在脸上,他要怎么解释方晴好根本不是宋溪以为的那样,在这段关系中,从始至终,都是方晴好在拿捏他。 把一切都摊开来说,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了,宋溪问他什么叫大概可能会重新开始。 秦诀罕见的扭捏起来,说:“嗯..她现在在追我,我还没答应。” 宋溪闻言,一巴掌拍在他身上:“你有病啊,装什么矜持。” 那照片就差整日搂着睡了,关键时刻掉 链子! 秦诀有苦说不出,他只是想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牢固,更加坚不可摧,他的计划在一点点推进。 宋溪气冲冲:“我不管你,如果最后没把好好带回家,你也可以不用再回来了。” 这副模样完全和刚才判若两人,但秦诀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和谢泠玉联手诈我?” 刚才她跑到那么快的就是为了逼他表现出破绽,进而揭露相框里藏着的秘密。 宋溪一脸失望:“人家泠玉根本没看上你,她来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了,只是想让你也尝尝被不礼貌对待的滋味,谁让你放人鸽子的,还是三次!” 秦诀腹诽,明明她也没去好吗,这大小姐真是没救了。 宋溪心满意足的上楼睡觉,秦诀也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途径卧室旁边的那个小屋,脚步在门前停住,记忆一瞬间回溯到从前。 他还是没忍住推门而入。屋里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模一样,干净整洁的床铺,堆放整齐的书桌,柜子里还有方晴好的试卷,字迹已经褪色,整齐的叠成一打。 他用拙劣的借口告诉宋溪这里放了些旧物,他不希望任何人动,宋溪一如既往地开明,不问缘由,不去触碰。 大学期间从英国回来过几次,秦诀在屋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每每到了半夜,只能拖着满身狼狈和无奈来到这里,躺到这个床上,仿佛她还在身边,还在怀里,这样才可以勉强入睡。 但睡也是睡不好的,梦到他们在这个床上发生的一切,梦到那场争吵,梦到自己一气之下扔掉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然后再惊醒。 周而复始,但醒来的结局永远都是失去她。 秦诀贪恋这里,又恐惧这里。 但现在,似乎真的可以不怕了,不如就听宋溪的,把这里扩进主卧吧,两个人住刚刚好。 说不清是期待还是欣慰,秦诀心头的烦闷一扫而空,他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