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霄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却听见许襄安在他耳边低语:“谢同学喜欢粉色小马造型的,还是黄色小鸭?”
谢霄抿了抿唇,很有自尊心地说:“黄色。”
“好。”
许襄安拉着他上了黄色的那辆观光车。
谢霄小时候没有过这种体验, 目光忍不住在那只憨态可掬的小黄鸭上多停留了几秒。
几分钟后,观光车缓缓启动,沿着儿童乐园的小道穿梭在半空中。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和远处棉花糖的甜味。
谢霄靠在椅背上,目光随着车外的景色流转,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
许襄安坐在他身边,偷偷释放出自己的安抚信息素,萦绕在alpha的鼻尖。
“会觉得累吗?在我身边。”
他一直觉得,如果谢霄没有固执地跟在他身边,学个轻松的金融、社会学或者企业管理,毕业以后进自家公司当高管,这一生会过得很舒服。
不像现在这样,隔几个月就有一个案子,打打杀杀的,哪天就把命丢了。
谢霄却说:“还行。”
许襄安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午后的暖阳酒在谢霄的侧脸上,将他冷硬的轮廓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良久,谢霄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别过脸,耳尖悄然泛起了红。
“谢霄。”许襄安却突然叫他。
“看这边。”
谢霄回头。
见许襄安举着手机,他一愣,表情还迷茫着,快门声却已经落下。
他忍不住问:“好看吗?”
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不好看,丑的。”许襄安故意逗他,嘴角微微上扬。
“给我看看。”谢霄微微皱眉,显然不信,伸手就要去抓他的手机。
许襄安灵巧地侧身躲开,背脊轻轻靠上观光车的边缘。
谢霄下意识地向前倾,整个人几乎压在了他身上。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呼吸交织在一起。
被alpha的鼻尖刮过额头时,许襄安愣了愣,他好像很少意识到谢霄已经长大了,已经长到他推不开的程度了。
谢霄的肩膀宽阔,身形修长,早已变成了一个存在感强烈的成年alpha。
他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谢霄的脸颊,掩饰自己那一瞬的失神:“又不是什么要维持人设的男明星,留张丑照怎么了。”
“起来。”
谢霄自觉退开。
这个下午像一块甜腻的巧克力,短暂地将他们从沉重的现实中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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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另一边。
卡罗伦坐在冰凉的铁艺长椅上,风拂过他布满阴云的眉眼,怎么也抚不平他的怒火与心绪。
他仰头看向天空,唇角扯了扯:“史密斯是你害死的吧?”
“这段时间的托马斯科技高中失火也是你做的,还有圣乔治大学闹鬼事件、莱索洛梅校园袭击案跟桑格斯爆炸案……”
“你有证据么?”菲舍尔站在他面前,轻描淡写地问。
“我们只是离婚了,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怎么一直盯着我不放呢。”
卡罗伦轻蔑一笑,反问:“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从长椅上起来,一手纠住alpha的领子,往不远处的墓碑上推:“来。”
他将菲舍尔的脸摁在墓碑前,“跪在你儿子的面前,跟他发誓你没有做过,跟他发誓你没有派人暗杀过我,发誓你干干净净。”
“你发誓!”
菲舍尔被推到在冷硬的石碑上,疼得闷哼了一声,手却稳稳地托住了他的腰,阴测测地勾起嘴唇:“你求我啊。”
“求我就发誓。”
“做梦。”卡罗伦双手缚上他的脖子,一点点收紧手指:“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坏呢?怎么就教不乖呢。”
这一刻,他是真的对眼前这个人起了杀心。
“你为了逃离哈伯德接近我、欺骗我,各种缠着我卖可怜,要我把你从研究所里带出去,缠着我跟你谈恋爱、结婚,获得人类身份之后又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收手吧。”他的声音突然放低,但咬字却格外地清晰:“你去自首,我给你争取…宽大处理。”
“不可能。”菲舍尔挣开他的手,被汗水打湿的细碎额发贴在皮肤上,让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爬起身,报复性地扯过卡罗伦的头发,狠狠地吻了上去,犬齿咬破alpha殷红的嘴唇,十指紧紧地陷入alpha浅金色的头发中,吻得霸道而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