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泪抑制不住地留下,凉进了骨血里。
“我想去看看,你帮我最后一次,但,不要告诉他,我……”
眼泪簌簌落下。
慕容安也有些惊慌,刚才的话是闹着玩儿的,这会儿陆行云正在和那替身在一起,也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我真是搞不懂你,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让。”
她压低了声音。
“其实原本,就不是我的丈夫,替身其实是我。”
倏地,慕容安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
“……”
沈雁栖把换亲一事简单与她说了。
慕容安听完双手抱头,后脑勺全麻了。
“你,唉,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喜欢的是你,所以你预备怎么样?甘心屈居人下吗?”
她有私心,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受委屈。
沈雁栖说道:
“不会,我要做他的妻子,但是还不是时候,其实我也没谱,我无时无刻不在害怕,万一他们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慕容,我不是你,我有太多不得已。”
“同病相怜罢了,我也没那么自由,要不然我不会出现在这里,其他姐妹会讨父皇欢心,我不会,所以我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语气中包含着诸多无奈。
慕容安偏头看看旁边的男人,面庞却换成了一个小丫头。
娇红回以一个尴尬的笑。
“公主殿下恕罪。”
慕容安不是不讲理的人,正好自己的手臂也累了,遂放下手来,半个身子倚靠在沈雁栖身上。
沈雁栖头受伤可不轻,现在只能勉强维持,心绪一直难以安稳下来。
“沈瑜应是去看他了,你带我去,远远看上一眼我就满足了。”
此时额头又流血了。
慕容安惊慌失措,轻轻地帮她擦血。
“你何必呢?”
“你帮是不帮?”
“帮!”
她让娇红先行回去,待人走远她又央着慕容安一起跟她去跟踪娇红。
三人一前一后地到了东宫,有另一女子与娇红接头。
娇红便又慌慌张张得往皇城的方向前去,跑得很焦急。
慕容安途中换了男装蒙着面将人弄晕。
沈雁栖紧随其后,她们把人送到隐蔽的小巷。
“沈雁栖,你废这么大劲……”
她看她血流得越来越多,便不说了。
沈雁栖说道:
“这就是我的处境,随处都是不可信的人,娇红还是母亲给我的人,但我相信母亲不会做这样的事,她是沈如锦的人,慕容安,我想相信你。”
慕容安呼出一口浊气,而后攥着她的手。
“你可以信我,那你现在还去吗?你应该先看大夫。”
她摆手,“我想在我晕倒之前见他一面,求你帮我。”
慕容安缴械投降了,带着她直接爬了宫墙。
脚下没有一处平地。
风来得又急又猛。
“慕容安你是公主,走正门啊。”
“你个笨蛋,沈如锦也在宫里,你这要晕不晕的,我只能这么干了。”
带着一个拖油瓶到底不太容易。
慕容安还得时时刻刻注意周边的侍卫。
二人潜到行宫外围,沈雁栖快要坚持不住,她取了簪子扎自己大腿上,保持清醒。
她们隐匿在茂密的树叶里。
忽然歘地一声,几个暗卫打了上来,慕容安只得下去与人交战。
为首的正是沈瑜,他此时气势汹汹,丝毫没有之前搔首弄姿的模样。
慕容安觉察自己被骗,怒气更甚,但她没忘记自己答应沈雁栖的事。
“陆行云呢?”
“找死。”
沈瑜一马当先,剑锋直指她的心脏。
慕容安釜底抽薪,咻地一下,整个身体低下,靴子迅速找到他的脚,使了一个盘蛇功,手就扼住了他的脖子。
手指磨着唇瓣。
“你倒是很威风啊。”
“放肆!”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这样*才好玩。”
手掌忽然伸入衣襟,俊脸陡然一红,红到耳根子。
“原来是只白斩鸡啊,一点油水都没有,啧啧啧。”
她是故意为之,激怒他,脚下一直在缓缓移动,旁的暗卫她一点也不在意,那些人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慕容安走到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