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面对岑氏的风波。
“容我想想。”
小翠沉思片刻,说道:
“小姐,我是不小心瞧见的,应该……”
“兴许不止有你一个看到了,沈如锦要做什么?难道……不可能。”
芜泽也算是一个灵巧的小姑娘,做事也牢靠,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沈雁栖安排小翠只为等岑氏,却明明白白瞧见了芜泽的正脸,似乎是有人刻意想让府里的人知道,但是这场赴会岑氏也是必须去的,哪怕冒着被发现的风险。
沈雁栖握紧了帕子,心里越发慌乱。
小翠问道:
“怎么了呢?怎么就不可能?”
沈雁栖回复道:
“母亲,至少还养了她这么多年,而且夫人很疼她。”
沈雁栖坐到书桌前,取笔乱划了几笔,让回晋中之后的诸多事宜写下来。
她写了大半夜纸,两个月前她还只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女,现如今,不得不为自身去算计、拼命。
“这事儿有猫腻,在回来之前,似乎沈如锦就策划着什么。”
沈雁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她手里的线索真的是太少了,敌人环伺。
“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是,我觉得你不要太信任老夫人。”
沈雁栖抬头,很是震惊。
“难道对着我你还有所保留”
小翠赶忙紧握她的手,眼里满是真诚。
“对不起我只是想等你清醒过来,我了解你,你太渴望亲情,你羡慕大小姐有人爱有人呵护,我当下给你泼凉水,你一定是受不了的,对不起小姐。”
沈雁栖将脸颊靠在她手臂上,默默流泪。
“说什么对不起,你事事为我,我感激都来不及。”
“是这样的,当时我觉得是太巧了,就是她救你那日,还有,我们当日出去,按理来说该顺利才对,你只说找薛家,薛家人并没有见过你,但他们见着我就知道我是谁,刘四也来得很快,那天我被打蒙了,忘记其中细节,当天知道你外出的只有老夫人啊,就我待在府里这些日子,见到她多次,这个……”
小翠俯身补充,“老夫人不像好说话的人,小姐你千万小心又掉进陷阱里了。”
沈雁栖闭上眼睛,喉咙像是被塞了一些东西。
“我明白,但她们这是要合伙对付,夫人?”
沈雁栖又头疼了,沈如锦当下最恨的人应该是自己,对岑氏下刀算是怎么回事。
就算岑氏真的与外人有点什么,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沈如锦作为太子妃或多或少也会受到影响的,而且皇后也一直不喜欢她。
沈雁栖忽然站起身,手拍桌子。
“皇后!对,就是皇后,我想应该是皇后和辰溪公主给了她难堪,她才迫不及待……可……”
沈如锦为成王办事,他们的目的无非是让沈琢倒戈,国公府掌权的又不是岑氏。
沈如锦不受皇后待见,倘若陆行云察觉换亲之事,她的地位岌岌可危,那成王的大腿必定要抱紧。
之后她的每一步都是极其小心。
他们的每一步看上去都是对着岑氏。
沈雁栖有些头晕,扶额叹息。
“一个国公夫人,必定不会让成王如此介意,揪着她的情事……”
“小姐,如果按芜泽之前所说,那,奸夫就是,你要不要……”
小翠噤声了。
“难道是舅舅?”
沈雁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必定不会让她们得逞。我要去见见舅舅,多日不见,还是要见见的。”
洛河川不是她的亲舅舅,却和亲母有牵连,其中怕是有许多不可说的事情。
沈雁栖回府到现如今,没见张氏提过舅舅,这也是一个疑点。
*
沈雁栖去慕容安处的地牢,先是见了娇红,一番威逼恐吓之下,这人才说了实话。
她其实是沈老夫人的人,那老太太与沈如锦也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娇红身上遍体鳞伤,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稍微动一下就撕心彻骨。
“慕容还是挺狠的。”
沈雁栖命人放开了娇红安排大夫帮她治伤。
沈雁栖换了个赶紧屋子审问。
“你身上已经被下了毒,如果你不听我的,我想你难以活过三日。”
娇红瑟瑟发抖,虽然已经不在阴冷潮湿的地牢,但是沈雁栖的眼神还是让人受不了,哭诉道:
“小姐对不起,我一切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