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人来了。”
小翠的声音有些发抖,沈雁栖小脸一红,刚才的举动都给听去了,于是嗔怒地瞧着陆行云。
“看你做的好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人推进里边,将被子盖好。
渐渐地,原本昏暗的屋子,烛光缓缓亮堂起来。
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沈琢,他面上如以往一样。沈雁栖从没对他有什么期待。
她此刻正坐在床边,面色略显苍白,刚才不小心磕着碰着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她紧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但面部肌肉还是因为疼痛而紧绷着。
“父亲,对不起......我不能......咳咳咳咳......”沈雁栖一边说着话,一边忍不住咳嗽起来,声音虚弱无力。
看到她的惨状,沈琢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不忍之色,但是面上还是没有过多的反应。
与此同时,一旁的沈老夫人则快步走到沈雁栖身边,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孩子啊,告诉祖母,你到底哪里痛?”沈老夫人满脸关切地问道。
沈雁栖的身体被她这么一弄更痛了,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还是让她心中一紧。
身体朝里面蹭了蹭,稍凉的脚忽然被火热的掌心包裹,还痒痒的,刺激促使她倒抽一口气。
“祖母弄疼你了?”
沈老夫人小心地帮她检查,沈雁栖连忙摆手。
“不,不用,刚才上过药已经好多了。”
被子底下还藏着一个人,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沈雁栖忍着剧痛强打起精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其实真的不怎么痛了,只是雁栖今天身体略有不适,所以才会这样。祖母,您和父亲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这大半夜的,母子两人过来,莫不是察觉到今天她的伪装,这样那可就糟了。
沈雁栖攥着被子,身体勉强侧着,担心里面的猫腻被他们察觉到。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一起来看看你。”
这理由看上去不太能说服人,房中静静的,须找些话说,不能让他们注意到她身后的异样。
被子里的男人摸她脚不算,还捏她的腰,沈雁栖急得大汗淋漓。
“适才我做了一个梦,明日似乎去了沈瑜沈司鉴家中,今日沈伯母也到此,我知她与母亲有嫌隙,想必母亲生前也想重归于好,如今姐姐重病,不得时时走动,可还有我在,之前母亲何等优待我,我自是要去做的。”
沈老夫人笑道:“难得你有这片孝心,你伤成这样也不能见客,且过些日子,我与你父前来见你也是有一件事,就是,该让你与族中姊妹一同入学,只是她们年龄都远远小于你,你若介意,祖母便为你寻一女先生,在家中读书便罢。”
沈雁栖一惊,这应该才算开门见山,还好他们并未发现她的算计。
“雁栖进晋也有一段时日了,却还不熟悉家中姐妹,我接受,面上无伤,我明日便可前去,父亲祖母不必忧心我,我一定小心行事,也万万不会似先前那般。”
她攥着帕子咳嗽,咬破嘴唇,溢出一些血液,沈老夫人见了心疼不已。
“孩子,我为你带了参汤。”
沈雁栖点头将汤汁喝下,慢慢放平身子,接着二人也都下去了。
屋子恢复黑暗,她抠着自己喉咙准备将汤汁都吐出,陆行云双手为她接着,将其弄在自己的外袍上。
“雁栖。”
“你向来不这么叫我,大事一了,我就不用这名字了。”
雁栖—-厌弃,张莲哪里会给她取什么好名字,从小就不被重视。
沈雁栖倚靠在他怀里歇息片刻,方才真是惊险,忽想到他做的那些混账事不禁怒气上涌。
“混账东西,你刚才做什么,若是被发现,你让我怎么办!”
她在他腰上掐了数百下。
“夕夕,我若说我是不小心的,你信吗?”
“你说呢!”
她装作生气而偏头,陆行云从后抱住她,脖颈吻到嘴唇。
“你刚才在被子里踢到何处你没有一点感觉?”
沈雁栖后背发凉,刚才似乎踢到硬硬的东西,她完全没往那方面想,一定是他误会自己了。
“对不起啊,我是惊慌失措,虽然我也想但我这个样子,我还不想死呢。”
她翻个身与他相拥。
陆行云在颊上落下一吻,说道:
“我也该走了,对了,你之前管慕容安打听的图纸,我拿来了,就在你枕头边,你也可放心,国公夫人,我也会尽力为之。”
大手裹着她的手背,令她无比安心。
“那你万事小心。”
“我自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