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想必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做得很好,张莲也已经和疯魔差不多了,无需我再动手,沈琢自然会厌弃她。”
这时芜泽上前禀告:“小姐,锦衣侯这事,有成王的手笔,锦衣侯给夫人的信件也被成王扣下。”
“果然,哼,真是好算计,让沈琢与舅舅相斗,若我所料不差,舅舅在朝中一定为人忌惮,加上多年不与官员来往,他出了乱子,成王再通过沈如锦,从中斡旋拿下他,当今陛下本就对成王心怀愧疚,若,若圣旨是假的,愧疚心再上一层,将舅舅的兵权交给成王。”
“可是陛下怎么会如此糊涂呢?”
小翠说道。
“不过是我的臆测罢了,这不是我该管的事。”
虽说殊途同归,目的都是要成王落马,但万事都得小心。
沈雁栖看向芜泽。
“你这次做得很好,放心好了,你父母那边我已经关照好了,你弟弟也进了最好的学堂,另外我可再应你一件事,大事一成,我便脱去你一家的奴籍,赠你金银送你远离是非之地。”
“奴婢心满意足,多谢小姐。”
“退下吧,别漏出破绽。”
芜泽离去,小翠说道:“您可不要太过信任她了,我总觉得不靠谱。”
“该有的信任还是要有,相信她看得懂局势,只是祁王,若是他从中作梗,那就难了。”
祁王爱慕沈如锦,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要坏事,那她得多作筹谋。
慕容瑾自出现开始就是个不稳定的。
“祁王?小姐同安公主好,她那边一定会有好消息的,您别着急嘛。”
“我倒是不急,你且退下。”
第57章
皎皎月光穿过厚重云层,打入窗棂,映照在岑碧萱的脸上。
此时她已经在屋内踱步数百下了。
今日锦衣侯险些血洗定国公府的消息迅速传遍京城,但是现如今她不能出去,棺木都已经入土了。
“不行,你就让我去,只有我能劝他。”
“一旦身份暴露呢?你忘了栖儿现在的处境吗?”
洛河川牵着她坐下,从怀里取出一把玉箫,置于唇边。
空灵的箫声施施然从管孔中流出,岑碧萱深吸一口气,心情平复一些,可胸腔中的重重心事,哪里是这浅薄的箫声可以消解的。
“这首曲对你我意义非凡,我一直记着,但是我心里没谱啊,我担心栖儿的境况,我们小心一点,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洛河川笑道:“难道你忘了你我之事是如何被发现的?”
她为难得噤声,思虑再三,终于妥协。
“你说得对,谢谢你若不是你,他到如今都回不来,这些年我们姐弟一直不曾见过。”
她今日得知弟弟归来,心中自然喜不自胜,想着过段时日再见,不成想他竟然做下这种大事。
岑碧萱摸不着头脑,几年不见,那人再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了。
“他对你的心思不一般,我不信你不知道,所以我不可以让他见你。”
岑碧萱笑道:“那只不过是年少的误会,这么多年过去了,炯源早已放下了,我早晚都得见一见的,若是他也认错了人,那么……”
那样的话,沈雁栖的路会更为艰难。
她的身体又起,被洛河川强行压下。
“你也不想想,他是个什么性子,只有在面对你的事上才会失去理智,沈如锦一定骗不过他,如果他认不出来,你又何必再见他,你现在待在这里才是最稳妥的,再说你可知这也是雁栖的计划,等她恢复身份,我可为你捏造一个新的身份。”
他为她到了一杯热茶,热气外冒,她的指尖不断泛着冷意。
“王爷,王爷,他来了。”
屋外的声音很是焦急,岑碧萱握紧茶杯的手马上捏紧。
“他发现了?怎么可能,谁告诉他的。”
“你待着就好,我去应付。”
话音一落,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两人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
来人不似奴仆装扮,穿着一身黑色皮肤,帽子与面纱同时揭下,露出和岑碧萱相似的容颜。
“母亲,我很好。”
岑碧萱认出是自己的女儿立马扑上去,沈雁栖被这样一抱,如同遭受重创,身体不可控地跌倒。
洛河川贴心地将两人同时扶起来。
“栖儿,怎么了这是?”
沈雁栖来不及多说,身上的伤痛几乎发作,站也站不稳,只得用双手撑在他们手臂上维持自身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