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栖回复道:
“若父亲有此念想必不会询问我的意见,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如今娘亲病了,我的事当然全由父亲做主。”
“不愧是我的好女儿,你的婚事为父思虑再三,呃,前些日子祁家三夫人曾来见过你的母亲,你对祁三印象如何?”
“祁家?”
沈雁栖印象里只有那位与卢芸香定亲那位,这人莫非和那位有什么关联?
“父亲,那日我与祁家大夫人有些口角,他们前来求娶,这……我不明白,不过万事由父亲做主也就是了,昔日女儿没有规矩丢了脸面,日后再也不会如此。”
言行举止得当且应对自如,让沈琢挑不出错处来,心中愧疚越深。
“对于你的婚事,为父自不会草率,与为父从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沈瑜?”
沈琢的目光忽然变得幽冷,让人难以捉摸。
“父亲何出此言,怎么会呢?他可是安公主的心上人,我怎么会夺人之爱?别人尚可接受,父亲可别让我和公主生了嫌隙。”
“我明白了,你退下去吧。”
“是。”
沈雁栖走出门外,突发奇想地打量了一番周围的侍从,发现沈琢贴身侍候的好几个小厮都不在此处。
“父亲近日劳心费神,你们怎么才这点人?”
“小姐勿怪,这几日向来如此,是国公爷的意思。”
向来如此?沈雁栖满腹疑问,不过不宜询问过多,免得招致沈琢的怀疑。
“仔细父亲的身体,可不能疏忽了,我去给娘亲熬药。”
临到张氏的院落,她才吩咐人熬药,这几天张氏的状况一直不好。
“小翠,你去老夫人那儿走一趟,我要去一趟镇国寺,为娘亲祈福。”
“是。”
祈福是假,揪出背后帮沈如锦的奸佞才是真。
因为张氏疯病,她从能从中探查到当年帮沈如锦换容的奸人所处何地,竟然就被养在镇国寺。
此处非是一般,要想令其反水实在是大大的不易,所以她要设一场局。
另外,芜泽来报,每月中旬沈如锦都会到镇国寺中,而且是秘密出行,一个仆人也不带。
芜泽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每月这个时候沈如锦鞋上比平日要脏一些,哪怕是回府途中已经将泥土擦掉,但细微的痕迹还是瞒不过人。
沈雁栖这次去带上了乌青,这丫头手脚麻利一些。
她刻意先到太子府外等着,看到熟悉的身影走出才紧跟上去。
主仆二人都换上了男装。
进镇国寺前,发生了一点微末的意外,半路上遇到抢劫的强盗,沈雁栖见情况不对正要让乌青上前帮忙,没想到凭空杀出慕容瑾。
沈雁栖眼皮跳得厉害,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人了,真是冤家路窄。
慕容瑾救下了沈如锦。
“怎么,谢也不说一句?”
“没求着你来救我,劝你最好不要妨碍我的事,否则……”
“哼,否则?否则什么,难道你还想对我如何,你穿成这样不是来见我的吧?”
他彷如旁若无人,对沈如锦动手动脚。
就在这时沈雁栖有了新的主意。
她本来是想安排刺客假意杀了布阵之人,然后她在出来劝诫此人,与其如此,不如她假扮沈如锦亲身上阵,正好探一探这背后人的底细。
此刻前面的男女已经忘情地亲了起来,之前沈雁栖以为慕容瑾为情,沈如锦为利。
眼下沈如锦分明也乐在其中,同为女子,那样的眼神她分辨得明白,真是烂人烂到一块儿去了。
沈雁栖携着自己的奴仆,快步前行。
镇国寺的香客众多,沈雁栖并不知他们是如何见面,临进门前仿照沈如锦的装扮将自己的脸打了足足两层粉,不仔细看的话是分辨不出来的。
果不其然,上完第二柱香后就有个清秀的小沙弥带着她走,而乌青在暗中观察着。
沈雁栖走出大殿被带上头巾。
来之前她就托人拿到了镇国寺的地形图,对于各处位置了然于心。
小沙弥是带着她在接待宾客的厢房那出转了好几个弯儿,然后牵引她走过后院再绕一条小路穿过长廊,重新回到了大殿。
但她面罩被摘下时,眼前的灯光极其昏暗,她似乎是处于一个密室当中。
她以为会遇到一个和尚,没想到,见到了成王。
成王眼下是带发的和尚,身上穿着宽大的僧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脖子上还戴着一串。
“你这个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这人丝毫没有往日的温和,俨然一副吃人的表情。
“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