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栖双手叉腰。
“对,我就是要阻止你,你不就是想去母亲的陵墓,你一人前去我不会多说什么,可你带着这么多人,想做什么?”
她余光中看到那胖和尚要走,沈雁栖急忙伸手拉人。
“和尚师父,收了钱就走似乎有点不地道啊?”
胖和尚眉毛打结,今日真是出师不利,屡屡受挫,他一个小老百姓跟当官的横什么。他双眼一闭准备装昏,大肚子上忽然被人一掐。
“啊啊啊!”
他激动得跳脚,沈雁栖勉强将人拉住。
“你是侯爷了不起吗?这位师傅有什么错,你凭什么害人性命!”
胖和尚浑身发冷,平复心绪以后,知道自己落入旁人的圈套了,眼前男人凶神恶煞,他只有相信这个小姑娘。
“是啊大人我就过个路,大人您放过我吧。”
他又是鞠躬又是赔礼的。
沈雁栖插了一嘴:“这位师傅是我去镇国寺路上请的大师,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有何脸面去见母亲,你压根不配,这么多年你有问侯过母亲吗?母亲受苦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母亲死了你还让她不得安生,今日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女子中气十足,说这么多不带踹一口气儿的。
岑炯源有瞬间的呆滞,因为——实在太像了,沈雁栖骂他,就像阿姐亲临一样。
岑碧萱从前就经常骂他,每次过后又是主动和他赔礼,其实次次都是他鲁莽做错了事情,在岑炯源整个生命中,岑碧萱和父亲的地位是一模一样的。
姐姐之死过于蹊跷,没能救人于苦海他自责不已,一定要把背后真凶揪出来。
他耐心解释:
“你误会了,我是去祭奠,并无它意,你最好给我让开,不然刀剑无眼,可没人可以救你。”
沈雁栖这次下定决心跟他对着干。
“笑话,你前些日子险些屠了整个定国公府,你怎么有脸说这些?定国公府是娘终日生活的地方,你践踏那儿的时候但凡顾念一丝亲情呢,你要过就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岑炯源无言,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而轿撵上的沈如锦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她受人搀扶下轿,柔弱姿态更甚。
“沈雁栖你发什么疯,母亲是我亲生母亲,她的事何须你一个庶出来办?若说舅舅有任何过失之处,也与你无关,你马上给我让开,不然——”
手臂在空中发抖,眼眸发红。
“不然如何?”
沈皎、沈序两兄弟急冲冲赶来。
“栖儿的意思,也是我们的意思更是整个定国公府的意思。”
他们先行放了狠话,然后行礼,走到沈雁栖面前。
“母亲的法事过两日就要办了,舅舅何须着急,等两日再说。”
“等?我去见见你们母亲何必等?可别忘了,你们不仅仅是我的晚辈,也是我的部下。”
沈皎说道:“我等先是母亲的孩儿,才能是您的晚辈、部下,如果您执意妄为,我们的选择和雁栖一样,那就是请舅舅从我们的身上踏过去。”
沈序补充道;“若是没记错,舅舅,您的紧闭期限还没到,您出来是违背圣旨的。”
“好小子,敢威胁我了。”
岑炯源笑了,脸上没有一点温度。
第62章
几人对视,鸦雀无声,沈如锦捂嘴,脸上越发苍白
沈序心有不忍,“不敢,实话实说罢了,请锦衣侯原路返回,太子妃娘娘也是如此。”
另一人点头附和。
沈如锦一惊,两位兄长何时竟然对她这般冷漠了?
“大哥二哥,你们不要受人蒙骗。”
先前两位兄长压根儿不是这样的。
“娘娘这说的哪里话,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蒙骗我等,栖儿是我们的妹妹,她能有如此胆识,我们自当为她自豪,想必您也是一样,请太子妃回府。”
紧接着,巡城的护卫队将这里围住。
“太子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在此逗留,侯爷,这边请了。”
岑炯源就这样走了,沈如锦也被带走。
沈雁栖吓得满头大汗,身子一下就虚了,脚下脱力险些跌倒,幸好沈皎扶着她。
“雁栖妹妹,可小心着点儿。”
她抓着自己的胸口,口吐粗气:
“多谢大哥,刚才真是吓死人了,刚才直视舅舅眼睛好久。”
放狠话的时候是爽了,现在身上每根绒毛都在叫嚣,不止腿软手软,脑瓜子像被人硬生生塞了几百只苍蝇一般。
两兄弟寻了家店,拉着她进去,沈雁栖一沾了桌子就趴在上面,心口怦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