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又生气了?”
“你这是在明知故问,沈雁栖,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沈雁栖心里苦,要是可以,她可是一点也不想看见眼前这人,简直要了命了。
她扬起下巴,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依我看,自以为是的另有其人,在门前舅舅是怎么说的,全权听命于太子,您又是怎么做的,太子殿下自然胸怀宽广,比不得某些人,小肚鸡肠。”
说完她拔腿就跑,朝着陆行云的方向,生怕慢了一步就真的被岑炯源发落了。
“毛毛躁躁的,小心点,别总是让我担心。”
自从他们相认以后,陆行云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她的安危,可自己偏偏公务繁忙,很少能够顾及到她。
“我哪有啊,别杞人忧天的。”
沈雁栖看见他心底里的畏惧立即消失了大半,有他在身边总是安心的。
岑炯源说道:
“太子殿下,你的事情我不插手,但我的事你也不能多管,否则,哼!你的心愿怕是要泡汤。”
白天一役,太子和沈雁栖的事显然是瞒不住了,岑炯源不是那么在意,但于情于理,都不好听。
“逝者已矣,你不要太过执着了。”
“今日无人能阻我,所有僧人都给我……”
岑炯源扫视一周,忽然不见那胖和尚了。
沈雁栖这丫头鬼得很,说不定又有什么圈套等着他来钻。
“胖和尚呢?”
他看向旁的和尚,别人都摇头晃脑,似乎真的不知道胖和尚的行踪。
岑炯源满眼杀气地走向沈雁栖,她心底忍不住咯噔一下。
“我,我怎么知道?我和鸣岚大师也是不太熟络的”
说着就犯口吃,她低下头,攥着陆行云的手,心里害怕极了。
哪怕过了十年,她心底里还是不能摆脱对魔鬼舅舅的畏惧之情。
陆行云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放宽心,别怕。”
“锦衣侯,你吓到太子妃了。”
陆行云本也不打算隐瞒下去,跟他成婚的本就是沈雁栖,他这辈子也只认定一个沈雁栖谁来都没有用。
“太子殿下,她既然与我姐姐好,也称我一声舅舅,那我说道自己外甥女两句应该不为过,而且——”
岑炯源放轻语气,“偷梁换柱这种事情,传出去,对你也不利。”
陆行云以为他得知了真相,便放开手。
岑炯源疑心更重。
“乖——外甥女,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气焰快从眼眶里蔓延出来。
沈雁栖缓了一会儿可算是好上一些了。
“舅舅这话好没道理,镇国寺的和尚不见了,你却来问我,这像话吗?和尚理应归和尚管,我才来过镇国寺几次啊,路都不一定熟,更何况看一个和尚诚然,我今日与胖师父多说过几句话,那这又如何,与他说几句,难不成他就卖身给我了吗?总而言之,你问错人了。”
错是一个不忍,他说一句她就要顶十句。
旁边的慧源眼神凶狠地看着她。
这寺里的和尚当然是归慧源这个方丈来管,他痛恨这丫头的蠢笨,为了把自己摘出去,将他当作替死鬼。
岑炯源笑道:“你们在打什么配合,哼!”
这时后面的仵作被押了过来,是岑炯源的人。
今晚的验尸,岑炯源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包括陆行云。
“大人,还验吗?”
“当然要验,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我还能怕胖和尚跑了吗?来人,给我搜!”
岑炯源要当着全部和尚的面开棺验尸,恶心人是其次,他真是想知道自己姐姐死亡的真相,这一定不简单。
“是!”
足足上百人士兵出动。
慧源面色不佳,沈雁栖页急忙做着焦急的神色,急得眼泪一颗颗落下。
陆行云对她极为熟悉,她若真的心焦就不会如此,伸手揽着她。
“别害怕,有我在。”
她身体抖动的幅度增大,呜呜咽咽的声音也越来越夸张,陆行云的嘴角险些按捺不住。
他揉揉她的脑袋。
“别怕别怕,万事都有我在,没人敢你怎么样。”
“殿下,谢谢你,呜呜呜呜呜……”
鼻涕眼泪都蹭到了他身上,陆行云浑然不在意。
“傻瓜,我们是夫妻,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