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沈雁栖计划当中的一环,绝不容有失。
说着两行泪应声而落,两兄弟看着直急。
沈皎说道:“妹妹你放心,你的婚礼,没人可以闹事,就算,就算是太子,我们也会竭力阻止。”
他面上平静,心底却没有多少把握。
沈雁栖闻言心口咯噔一下,她不怕陆行云来,就担心再生出什么事端,她的事总归是要自己来解决的。
“谢谢两位兄长。”
“妹妹快上轿去。”
两兄弟目送妹妹离开,今日这大喜之日,沈琢自然也是要到场的,这曲青禾的名声他也是不放心。
“大哥,要是太子真的硬闯,我们真的要阻止吗?”
这些天的风风雨雨闹得满城皆知,而且看样子沈雁栖和太子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他们和这个妹妹到底感情不深,可得罪了太子,往后的仕途可就遭殃了。
“不然呢?这也是父亲的意思,好歹有如锦帮衬着,出不了什么乱子的,如锦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栖儿要是过去,那还得了。”
姐妹共侍一夫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他们家情况特殊,沈如锦哪里是容人的性子,这样下去难免再生出不少事端。
“不是,我还听说,栖儿怀了,太子的孩子,你说要是太子知道了那不得,我们要不要劝劝父亲?”
沈皎立即捂住他的嘴,眼神严肃起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此事万万不可,父亲的秉性你还能不知道吗?我们要是插手,父亲说不准还有什么后招,这,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实他也拿不定主意,陆行云行事狠厉、霸道,他们两兄弟从前也是见识过的。这件事稍有差池就会殃及整个定国公府。
可是父命难为也只能走一半看一步了。
二人前往城门口打点,过了片刻,他们瞧见沈琢近身的小厮鬼鬼祟祟走出去。
“这不是父亲身边的人吗?”
沈序伸长了脖子观望,虽说只看见了侧脸,但那人身上的服饰确实是定国公府家仆的样式。
沈皎侧目而视一眼看出那人就是沈琢身边的李四,不过也已经许久没有见着这人了。
“是那个李四,父亲有任何事让我们去办就行了,为何还要让这人去?真是难以理解。”
他盯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发愣,今日是沈雁栖大喜的日子,以父亲的行事作风,不可能派府里的人到处乱跑,极大可能是这小厮因私事出来的。
“兴许和栖儿的事情有关,我且跟去看看,总觉得不一般。”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
沈皎在摊边买了一顶蓑帽盖在头上就跟了上去。
这李四一路上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害他差点行踪暴露。
前方是一座茶棚,不知不觉,二人走了一个时辰,此处人烟稀少,沈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父亲会让李四出来做什么呢,有什么事情非得现在做?
只见李四进了茶棚与一人接头,那人竟然是曲青禾,只是先前的华贵喜服变成了一件粗布麻衣,但男子眉眼间俱是得意之色。
“岂有此理,大婚之日他怎么在这儿?那栖儿,不是,那父亲这是为何呢?”
沈雁栖到底是定国公府的小姐,怎能受此欺辱。
怒火聚集在胸,他一掌打在枯树树干上,怒目圆睁地盯着前方。
他往自己脸上抹了两块泥,直到看不出本来面目,他走过去,到茶棚外,假装牵马,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依稀可以听到交谈声。
“曲少爷,二小姐已经和您的替身上了花轿了,这个,我的房契是不是可以?”
那李四摊直了双手,眼中泛着金光,实在是个小人做派。
曲青禾漫不经心地攥着一张纸在他面前晃悠。
“还真是要多谢你,不然和那丑八怪成亲的就是我了,这东西嘛,给你也行,再给我办件事儿,锦儿身子不适,你去帮我弄点药过来。”
现在是多事之秋,曲青禾不能露面,只能安排这小厮前去了。
李四愣住,鼓着眼珠子,“啊?可,可我这出门,就带了饭钱,买药是不够的,曲公子你这事先说好的可不能赖账啊!”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浅浅的声音。
“不用找大夫,咳咳咳……”
目光逐渐下移,看到一个神色憔悴的女子,人看不清,这声音沈皎可是清楚得很,正是他的胞妹——沈如锦。
只是她怎么和这曲青禾搅合到了一起。
难道要私奔?细思当真极恐,两个妹妹都名声先后大蝶,真要和他料想的一样,那定国公府真就要贻笑大方了。
气若游丝的声线持续发力:
“快快去,去找林之越,咳咳,昨日他传信给我的,快去,李四你给我快点。”
面罩盖着脸,眼眸被水汽覆盖,几步之遥就能感受到女子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