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淡的几乎看不见,但仍能从痕迹中想象出留下印记的主人是怀着何种下贱的心思。
唇齿间叼着手腕内娇嫩的软肉,舍不得楚忻惟受疼,却非要为了自己见不得人的占有欲,舔舐了一遍又一遍,控制着轻重摩挲咬舐。
柯闻宣脑子嗡的一声,“哥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楚忻惟轻轻挣了一下,把自己的手腕从莽撞的高中生手中解救出来,眉间微微蹙着。
“你把我弄疼了。”
嗓音中有一股淡淡的不悦。
柯闻宣连忙迭声道歉,“对不起哥哥,我太着急了。对不起,很痛吗,要不要去医院?”
六月天,楚忻惟还穿着长袖。在空调房里,不冷不热。
把手收回袖中,听到柯闻宣的话,楚忻惟顿了顿,心中嗤笑一声骂他神经病。
面上也不**露出不耐,“你觉得有必要去医院吗?”
真是脑子坏了。
柯闻宣忽然提高声音:“当然有啊!”
他急的将牛奶杯放在桌上,奶白色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晃荡两下,差点溅出来。
“我们去看看有没有祛痕迹的药膏,谁这么不要脸咬你啊,是狗吗?!”
柯闻宣牙都要咬碎了,哥哥的身上凭什么留下别人的痕迹!
楚忻惟心想,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狗。
然后想到那人咬的时候,确实跟狗一样。
“没事,”他解锁手机,查看是谁的电话,漫不经心地说,“过几天就消了。”
柯闻宣还要坚持,软着语气说:“那哥哥告诉我是谁好不好?”
楚忻惟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歪了歪脑袋,“你又不认识。真没事啦,是我一个朋友恶作剧。”
他自然知道柯闻宣想知道的是什么,翘了翘嘴唇,欢快地说:“普通朋友而已。”
听他这样说,柯闻宣松了口气。
如果是哥哥的恋人……
柯闻宣眼中闪过阴暗情绪。
这时候,楚忻惟的手指不小心点到什么,拨通了三十七个未接来电的号码。
那边接的极其迅速,就好像时时刻刻守着电话一样,甫一接通后就急急忙忙叫他的名字。
“小惟!”
是一道男声。
楚忻惟没出声,不慌不忙地挂断,把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你看什么?柯闻宣,再不写试卷我就告诉你哥哥了。”
楚忻惟觉得自己拿捏的度很完美,简直和柯文宣他哥哥教他的语气一模一样。
但在柯文宣眼中,他这小老师一脸憋不住的神气,像只洋洋得意的名贵小猫。
柯闻宣回过神,憋屈地拿起笔,“我什么都没说呢。”
楚忻惟抱起试卷资料,背起自己的小书包,柔软的发丝从耳后滑落。
“我先走了,下次检查你试卷,记得把字写的认真点。还有,”
说到这,他不知是刻意还是不经意,提醒道,“不可以叫我哥哥,叫我老师。”
再认不清自己的定位,楚忻惟只有决定辞掉他的兼职。
本来也只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
柯闻宣顿时耷拉下脸,一肚子憋回的委屈。
“为什么啊,之前不是都叫的哥哥吗。我不想叫老师。”
回答他的是一道冷酷的关门声。
*
楚忻惟刚走出不远,在巷子口,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真是有够狼狈啊。
往日张扬耀眼进退有度,深知楚忻惟的本性,于是在他面前永远都保持着干净精致的好相貌。
但现在却眼底乌青,衣服皱巴巴,冒出来的胡茬都没来得及刮干净。
整体看起来虽然说不上邋遢,但和他之前比起来相差悬殊。
因而楚忻惟认为的狼狈是十分合理的。
楚忻惟那双水润润的乌黑眼珠动也没动,纤秀的眉微微蹙了下,流露出他的烦扰。
真是讨厌,南峥难道看不懂别人的脸色吗?
哪怕到如今这种撕破脸皮的地步,哪怕楚忻惟厌烦他厌烦到恶语相加。
南峥仍然对他狠不下心,看着他蹙眉都会下意识要去伸手抚平。
楚忻惟目光冷冷地看着他的动作,毫不犹豫退了半步,好像连碰到到面前人的皮肤都不愿意。
竟是厌恶到这种地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