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最执拗的时候了,“你爷爷我一个风流种子,当年也是阅尽千帆玩累了,那才消停下来,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死心眼儿!哎你真是——” 他胸口一闷,捞起酒坛子就想倒点儿,被楚遥知眼疾手快的制止了,“爷爷,生气就生气,那也不能借酒消愁。” 能让这小老头浑水摸鱼? 楚清风瞪圆了眼睛,这时候还不忘惦记酒的事儿呢,这孩子,心眼子都用在什么地方了,给他防的! 肺都要气炸了。 院墙后面,一道影子听到这儿,无聊的撇了撇嘴,感觉后面都是些鸡零狗碎没什么好继续听的,转身进了屋,关上房门。 片刻后,一只小麻雀从窗户飞出来,翅膀划过的地方有银光流过。 小麻雀飞得不高,却很快,一路穿过屋舍和山坡,掠过一片树林时,发现前面有一片薄薄的蛛网。 它没在意,打算绕开换个路走,那蛛网却伸了出来,触须如电,蛛丝从四面八方缠住了它。 这活蹦乱跳的玩意儿被捆成了个粽子,打上活结,灵光闪过去,变成一团泛着红光的线团,落在树下一人掌中。 晏星河抛了抛麻雀馅儿的小粽子,附耳想听听消息,那鸟是个认主的,闭着嘴巴,豆子似的小眼睛盯着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晏星河挑眉,左手托起一团火焰,提溜着网往蹿起来的火苗上放。 撩过来的热气穿透红线扑在小麻雀身上,给它吓哆嗦了,扑棱翅膀上蹿下跳一阵,化作一线银色灵光,飞入晏星河耳朵。 “怀疑到搬迁村民身上了,最近不要动,他们可能去找搬出去的人。” 晏星河托着那团浮动的灵光,想了想,截去了开头那两句。 “他们可能去找搬出去的人。” 改完了,他掌心一拢,那灵息又化作了银翼小鸟,踩在指头上啄了他两口,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晏星河一路尾随,直到那小鸟飞进一处屋檐,一个少女伸手接住了它。 他躲在三十步远的一颗大树后,心道,果然。 这地方是神女庙。 接住通灵鸟的少女,是玉叶的孪生姐姐金枝。 第26章 “大祭司,水备好了。” 两个侍女关上房门,门缝里边儿露出来几片白雾,迎面碰到走过来的玄烛。 玄烛点点头,扶着门缝迈进去半步,忽然侧过身对跟着的金枝说,“今天我自己来。” 金枝退下后,那一袭白衣进屋关了门。 神女庙前面供奉神像,后面是一座小院,大祭司和侍女起居的地方。 自从那天通灵鸟飞到了这个地方,晏星河已经蹲守在附近监视了好几天,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进来过,玄烛也没有派哪个侍女出去。 专门安插一个侍女跟在楚清风身边,替她探听消息,要说这位大祭司没问题,晏星河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但是,之前他特意留下的话是“他们可能去找搬出去的人”,得到了消息,下一步应该就是去浮花照影外面收拾残局。 依照楚遥知所说,大祭司通常时候待在神女庙,真有什么事不可能是她带着人到处乱跑,要是牵涉其中,背后必定有帮手。 可是连着五日毫无动静…… 她未免太沉得住气了。 金枝走后,晏星河从屋顶翻下来,在门口站了会儿,听见里面传出来模糊的水声。 最近几天他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玄烛身边,什么破绽也没捞到,如果她真想悄悄做什么手脚,唯一的时机就是这种,晏星河不方便亲眼盯梢的时候。 他按着门缝,里面撩水的动静一阵一阵传出来,犹豫片刻,还是觉得这样未免不太好。 要是人家在里面没做什么,这样偷偷摸摸的,岂不是唐突女孩子,而且还是狐族奉之如神明的大祭司? 他思量再三,轻叹着想,“还是算了吧。” 可刚一转头,里面的水声忽然变得激烈了,玄烛压低声音,轻斥说,“放肆!你——住手!” 另一个声音很模糊,轻佻的吹了个口哨,依稀是个男的,“我怎么放肆了?你明知我藏在里面,还要把贴身侍女使唤走,你这意思,很难不让我自作多情啊。” “……” 晏星河翻上房顶,揭开一块砖。 屋子里面雾气太浓了,连摆设也只能看见个大概,帘子后面还有白雾在滚滚冒出来。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Y?e?不?是?í????μ???e?n????0???????????ò???则?为?屾?寨?佔?点 玄烛靠在浴桶边上,双眼仍然缚着那束白纱,两只嫩藕似的手臂抓着木板——面前压着一个男人。 晏星河仔细看了看,那男的衣裳穿的挺完整的,应该是趁人家不注意跳进去的。 “神女姐姐。”少年叫了一声,捉着玄烛的手,声音低沉。 晏星河轻轻挑眉,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说话的语气,让他觉得有点儿耳熟…… “放肆!”玄烛推了他一把,猛地抽回手,别过脸恼怒的说,“滚出去。” 她侧脸的光晕柔美,那一束白纱依然圣洁得纤尘不染,耳廓却浮上了六根不净的薄红。 那少年凑近了点,一只手抵着浴桶,刚好圈住她,嗅了嗅她的脖子,“你要是真想赶我走,随便挥挥手就能把我掀出去,姐姐,你就是故意的,你想被我亲。” 晏星河,“……” 能不能不要让他看这些。 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他默默盖上那片瓦,转身飞到隔壁那片屋顶上盘腿坐着。 大祭司不好评价,但那个男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说话做事的方式,还有拨开浓雾那片背影,越是细想越是熟悉,有点像…… 他在百花杀的一位故人。 但是百花杀怎么会和狐族的大祭司扯上关系? 他想起那个少年被水打湿的一身黑衣。 百花杀的校服乍一看和寻常夜行衣无异,通体漆黑质地柔软,实际上极其坚韧,除非用刀剑,否则就是叫一个成年男子来撕也没那容易撕开。 袖口和衣领有银纹暗绣,襟内刺了编号或者代号,刚刚那个少年…… 匆匆一眼,他倒是没有留意这么多细节。 晏星河拿起剑,脚尖悄无声息的一点,停栖在方才翻开的那片瓦旁边,揭开了再次看下去。 浴桶里面只剩下玄烛一个人,趴在水里对着飘飞的帘子,漫不经心的,手里把玩一束放了太久枯萎的花枝。 那少年不见了。 他脚底几个飞掠追到前堂,没找到刚才那个人,倒是碰到金枝将一个人送到神女庙门口。 那人点头哈腰的连道了三次谢,摸摸脑袋瓜挑起担子,两边竹筐里面剩了点儿蔬菜叶子。 是之前那个追着秦小念跑的大汉。 晏星河思忖,是来给神女庙送菜的吗? 除了刚才那个男的,冯老大是这几天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