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准备的如意糕?” 这玩意儿看着不大,吃起来却软糯无比,晏初雪嘴里一只还没嚼完呢,又抓了个热乎的啃了个牙印,“那么一大桌子汤汤菜菜,我听我娘说总共装了四十九个盘呢,就给他们五个人吃,肚皮吃翻过去了也吃不完!嘿嘿嘿,我经过的时候闻着这玩意儿最香,就找了个食盒顺走一盘,就当帮他们解决一点麻烦咯,反正不要浪费粮食嘛是不是辛大哥~” 既然有四十九个菜,那么少了一盘两盘也不会被发现,晏星河放了心,吃完一个,没忍住又多拿了两个。 晏初雪凑了个脑袋过来瞧他,“辛大哥,好吃不?” 晏星河点点头,“好吃。” 晏初雪乐坏了,感觉自己真是独具慧眼,撕开竹叶包纸又啃了几个,脑袋一歪,靠在了晏星河肩上,“辛大哥,我哥说你神通广大,江湖上什么地方都去过,什么事都见识过。你和我哥差不多大的年纪,可比他厉害多了,你看他,二十二岁的人了,就跟两岁的小屁孩儿一样,只要一闲在家,那必定是呼朋引伴上天入地到处撒欢。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这两年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些什么样的人呀?我觉得你讲的肯定比说书楼里面那些老先生讲的好玩儿。” 晏星河不太喜欢别人突然靠近,但是晏初雪脑袋一低,动作语气行云流水,靠他肩膀靠得无比自然。 他只是略微僵了一下,梗着半边肩膀,也没有觉得特别不适,于是就顺着话音说下去了,“你哥哥一年四季有一半时间都在外面玩,我去过的地方他肯定都去过,人界没什么好说的,他比我还要熟悉,问我不如问他……那我就跟你说说妖界那边吧。” 他挑了个当年替苏刹收拾蜘蛛精的事儿,只讲自己是怎么找到那妖怪一座山头挖出来的百八十个窟窿眼,命人将洞口全部封死只留一线,然后用烟熏把那玩意儿熏出来的。 晏初雪一边啃着如意糕,听得很是认真。 晏星河还以为她会问这里头一些好玩儿的细枝末节,结果这丫头不经意地抛出来一句不相干的,“辛大哥,那群蜘蛛精在山里头待得好好的,你一个人族,为什么要去打他们啊?” 晏星河跟她解释,“妖界里边儿那些妖族虽然占着几块山头就能各自为政,但是往上边儿看,他们还是要归妖王的管。那群蜘蛛精仗着自己挖的洞深,给新上位的妖王甩脸子,几次三番派人截下别的部族上贡的东西,都张着八只腿在眼皮子底下横着走了,当然把他们要拎起来收拾一顿。” 晏初雪说,“哦,他们是不服新妖王管教,所以妖王派了一波手下去收拾他们,而带队的人就是你?” “嗯,我那天……”晏星河出了个声,猛地刹住了。 一掀眼皮看过去,那小妮子两只眼睛亮亮的在发光,唇角还藏着一抹狡黠的笑。 “……” 行啊,这丫头瞧着年纪小,实际上比他哥还要滑头,三两句话就套出来他近几年的行踪。 晏星河笑了一声,九年的光阴,长大的可不光只有他自己一个。 “辛大哥——” “好了,下去走走吧。” 晏初雪一开口,晏星河就把最后一口如意糕塞嘴里,跳下假山走在了前面。 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无关紧要的话头——他还真有点担心被这只小雪花套出来更多的消息。 后面有落地声响起,晏初雪却迟迟没有跟上来,晏星河渐渐放慢了脚步,思绪正漂浮着呢,背后忽然有个人叫他。 “随哥哥。” 语气和字眼都熟悉无比。 晏星河下意识就想转身。 脚跟已经转了,好险他猛地想起来自己现在叫晏星河,于是这要转不转的一个回头就僵在了原地。 “随哥哥,我刚刚看到你动了。”晏初雪鼻尖一红,快步跑上来就想拉他,晏星河拼命忍住了才没有拔腿就走。 这时,旁边忽然有人举着火把经过,为首的侍卫指着一片屋檐,敲锣打鼓扯着嗓子大喊,“有贼闯进来啦!捉贼啊!” 这简直就是天降救星。 晏星河脚底一踏,丢下一句“我去捉贼”,奔着那群侍卫手指的方向就追了过去,只留下一片衣衫带起的残风,叫晏初雪抓都抓不住。 第52章 一只黑影像灵活的乌鸦,照着剑庄里一座座屋檐翘角跳了过去。 举着火把的侍卫缀在下面像被遛着玩儿的狗,累得气喘吁吁颠三倒四,那玩意儿不时还要停下来等一等他们,刨两块砖瓦下来,侮辱性极强,气得众人举着刀骂骂咧咧。 晏星河还以为这只是个趁着今晚人多溜进来偷东西的飞贼,给两棍子打晕丢出去得了,谁知道交手之后,对方居然是个硬茬,修为不知深浅,但不管晏星河如何层层加码,对方照样都接得住。 两人一路踢坏了不少屋瓦房檐。 那人身形极是高挑,头发却杂乱的像一团乱飞的海藻,从头顶倒扣下来挡住了整张脸,只有两只炯然有神的眼珠子从阴影后面盯过来,几乎是审视一般仔细的打量着他。 晏星河找机会一把缴飞他的剑,不料对方像鬼魅般眨眼就闪到身后。 不光稳稳接住被挑飞的剑柄,出锋时错身而过,却不伤他,而是极其挑衅的拿剑尖勾了一下他的下巴,不多不少恰到好处,一块血皮都没弄出来,“你是……” 晏星河瞬间就怒了,这种挑衅比直接给他一剑还让人发毛。 三秒之内,他接连挥出去十八道剑势,刃上的薄光在屋檐上飞掠出一长串流行似的残影。 那人不敌他突然发力,往后飞掠到房檐翘角上,像个看家神兽似的蹲在那儿,一弹竖在跟前的薄刃,阴恻恻的笑说,“你就是彼岸?” 晏星河看见了剑刃上的花纹,“百花杀的人。” 能接他十招的人,五年前整个百花杀之中只有四大护法,只是他离开了那么久,里边儿肯定又造出来不少新冒头的杀神,而这人绝不是四大护法中的任何一个。 “好眼力,”那人高高兴兴的赞他,低头在剑刃上亲了一下,“我这把剑有个小癖好,专爱喝人血,几年来它饮过的血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就是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资格,也让它尝尝主人口中那个空前绝后的前领队,他的血是腥还是甜?” 晏星河微微一笑,“好说,我也想知道你这颗杂毛脑袋切开了,脖子里边儿喷出来的血是黑还是红。” 气氛剑拔弩张,两人各自捏紧了自己的剑,正要再来一较高下,屋檐底下不远处的小院中,忽然传来一声尖锐嘹亮的唿哨。 那长毛野人后背一僵,左腿拐着往唿哨声传来的那边走,右腿却直愣愣的朝晏星河迈近了一步。 对方咬牙狠狠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