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看,堆起来这么高三座尸山。本来想直接丢海里了事,这事儿也就算完了,可是……唉……” 百里长泽眼睛一眯,笑呵呵说,“怎么了,可是鲛人王不准?” 滕潇叹息一声,背后那群观望的弟子也跟着摇头顿足的,看起来被逼的很无奈,“幽冥蛇乃是妖物,尸体更是属性阴寒,鲛人王听说我们想把尸体直接丢在海岛附近,大发雷霆。派过来传话的鲛人语气也很是不善,说他家仙岛附近仙气环绕,容不得低等的邪物玷污,说什么也不准把尸体往海里丢,还派了几个人过来盯梢,您看。” 百里长泽顺着他手指一看,那群弟子后面果然站了几个拿刀的鲛人侍卫,都是肌肉比石头大的猛汉,腰上别着把刀,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滕潇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蛇是我们带过来的,没想到弄巧成拙,扔又不让扔,只能派人连夜送消息回宗门,弄几队车马过来运走。” 百里长泽抬头看了看对方身后的尸山,阴森森迎头罩下来,还真是叫人连觉都睡不好的拖累,“这事办起来确实是麻烦啊,滕公子,你就没有想过别的办法? ……依老夫看,当时在渡口那边,万象宗那位祁公子大手一挥,丢出来的船舰可不比你这堆尸体小。他们家的乾坤袋既然能装下那么一艘大船,要是能借过来,装这些幽冥蛇的尸体,这事岂不是化大为小,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 一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滕潇就只想冷笑。 不过一想到这是在前辈面前,又马上把那点讥诮收敛起来,恭敬的说,“其实这个想法先前也有人跟我说过,只是祁镜那厮,您方才在大殿上也看到了,四肢发达头脑蠢笨,脾气火爆的像头长了角只会蒙头乱撞的牛。早先抢夺鲛珠的时候这人就对我记了仇,后边儿不是还诬陷我,说我家宗门跟那个妖王有勾结?罢了,这事儿找谁都不能去找他。” 阴阳怪气的把人骂完,滕潇心里憋着的郁积稍微畅快点儿了,一想到祁镜被苏刹一团红云挡住剑锋,拔半天拔不出来的蠢样子就想笑。 笑完又觉得有点空,一码事归一码事,自己背后还担着这么三座尸山,半斤八两,笑别人有什么用。 百里长泽瞥了他一眼,见他忧心忡忡的,背后的麒麟门弟子也都是气象不振,布满沟壑的嘴角缓缓的一勾,“这么多幽冥蛇,运回去确实麻烦不说,叫别人看见了也惹人笑话。滕公子,那要是老夫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将这些尸体就地烧毁,不留痕迹——” 滕潇一愣,“前辈说笑了,幽冥蛇属性乃是阴火,活着的时候吐出来的火遇水不灭,死了之后尸体只能土埋,不可能用火烧化的。” 百里长泽盯他一眼,哼道,“滕公子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要是幽冥蛇真烧不化,苏刹那妖孽一场大火怎么就叫它们一下子化为灰烬了?” 滕潇说,“此一时彼一时,苏刹他是妖界的妖王,路子野的很,祭出来的是地府鬼界才有的红莲业火。那火吃灵力得很,非功底浩瀚如海者不能驾驭,世间万物没有它烧不化的,幽冥蛇……当然也不在五行之外。” 听他的话音,说着说着好像对苏刹还有点儿崇拜的意思,百里长泽冷嗖嗖的瞥他,语气冷硬的说,“公子别管那火是来自地府还是来自天界,既然它能对付幽冥蛇,就说明幽冥蛇遇火不化一事并非绝对,你请看——”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ǐ????????e?n?2??????????????m?则?为?屾?寨?佔?点 他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掌,手背的皮肤好似枯瘪的鸡皮坑坑洼洼,掌心一翻,拿出来一只比拳头大了两三倍的金轮。 样式古朴尊贵,花纹复杂难解,一看就是个很有年头的宝贝。 百里长泽一捋胡须,十分自得的说,“这东西是我法衡宗百里氏祖传的宝物,叫做扶光,内蕴上古金乌神尊的神息,能祭出至纯至阳的玄阳真火,而那群蛇身上的幽冥之火至阴至柔,正好为其所克。好巧的是老夫此行正好带了这只金轮,滕公子你说,你愿不愿意让老夫一试?” 滕潇两眼一亮,哪能不愿意,赶紧叫人抓了只小蛇过来试验。 玄阳真火一喷,果然是瞬间化为飞灰,滕潇兴奋得不行,感觉简直就是天降救星,忙对他一拱手,“百里老前辈今日大恩,滕潇绝不敢忘,往后若是贵宗需要灵兽玩宠之类的东西,尽管来我麒麟门挑选,我门愿以市面上最低的价格为准,给贵宗再减三成。” “哈哈哈,好说,好说!” 百里长泽大笑一声,托着掌心的金轮就要上前,麒麟门弟子纷纷让道。 走了几步,他脚底下忽然一顿,转过身高深莫测的看了滕潇一眼,“只是这玄阳真火乃是我法衡宗至宝,功法口诀不做外泄,祭出的时候只能有我法衡宗弟子才能在旁护法,滕公子你看你……” 但凡是藏家底的宝贝,使用的时候都会有一些禁忌,滕潇刚才已经见过功效,岂能不从,叫身边的人三两下把周围弟子全聚了过来,“那么这些蛇尸就交给百里老前辈了,晚辈告辞。” 百里长泽笑了笑,嘴皮要掀不掀的,像一只阴冷海水里冒头的老龟。 等麒麟门的人都走光了,他看了眼后面盯梢的鲛人侍卫,脚底一抬,朝幽冥蛇的尸体走近,摸了摸其中一只冒出来的死蛇头。 那阴冷渗人的玩意儿,他抚摸的时候却慈爱的不行,好像在抚摸他最疼爱的孙儿的脑袋。 “宗、宗主……” 乌漆麻黑的,这场景过分诡异了,法衡宗几名弟子看得后背发凉,有个人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百里长泽这才站起身后退开来,想了想,正要吩咐他们搬走尸体,后边儿树林子有一群人骂骂咧咧的经过。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百里长泽眼珠一转,走了几步仔细看去,果然是万象宗的人搬着大小箱子行礼,一路走一路骂,几十步开外都能听到他们上蹿下跳的动静。 为首那人正是祁镜。 百里长泽缓缓的笑了起来,抬头看向漆黑的天。 无执啊无执,你还真是料事如神。 “前面的人等一等,容老夫看看。”百里长泽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蹒跚的朝祁镜那边走了过去,“阁下可是祁公子?这么大箱小箱的,这是要离开琳琅岛了?” 哄小狼(长评加更) 四年前 “哟,是星河啊,今天又来等大王了?” 大清早的,侍女一开门就看见有个人站在大门外边儿。 阴沉沉的天空在飘雪,这孩子骨架修长,身上一件黑衣却穿得单薄,一路顶着大雪走过来,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花。 “秋照姐姐,”往这里跑了大半个月,每天轮班开门的几个侍女他都把脸认熟了,十七岁的晏星河抬起头,摸了摸手里的布包,迟疑的说,“大王他还没有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