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般,整个屏障的铭文随之急剧变化。 众人抬头看去,是一面黑底金纹的魂幡。 飞扑上前的修士还没来得碰到风无彻衣袖,突然感到一阵神魂振荡,白色飞芒从三魂七窍细碎的飘出来,眼前站着的人一瞬间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握剑的手腕一脱力,悬在高空的修士大片大片的摔落下来。 风无彻轻而易举击退飞到面前的三两个剑影,满意的看着悬在半空的修士越来越少。 底下从各个方向传来惊呼和哀嚎,他挑了下眉梢,注意到法阵边缘聚集起好几波修士,试图合力破阵或者用法器破阵。 洞箫轻点下巴,他饶有兴趣的欣赏了一会儿,耐心的劝解说,“挣扎也是徒劳,诸位,听我一句劝,不如乖乖认命吧。能给混元幡这样的绝世法器做养料,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认命,认你为他们定下的命吗?” 话音在背后响起的一瞬间,一道剑气直奔他背心处命门而来。 风无彻余光稍稍往后瞥去,闪身躲开的同时,袖中长鞭已握在手上。 只是还没来得及抖开,晏星河已一剑拍向他手臂。 整条手臂瞬间发麻,风无彻只能弃了长鞭,左手翻出洞箫挡住迎面而来的几道剑气。 w?a?n?g?阯?发?布?y?e?ǐ????ù?ω???n???〇??????????????M 他阵脚已乱,处于被动,一路接招一路后退,几个回合后晏星河将他逼到屋檐边缘,长鞭一卷,被缠住小腿的力道拽得翻身仰倒。 晏星河收了鞭子扔在他旁边,风无彻偏头,剑刃的寒光已抵在了脖子上,逼得极近,他稍微一动,就留下了一道渗血的细痕。 形势易转,这次轮到晏星河站在月光下,他说,“把这个阵解了。” 风无彻丝毫不为近在咫尺的剑光所动,仰头看他,有些遗憾的说,“我不会。” 晏星河将剑刃压得更近了点儿,冷眼看着鲜血从脖子上流下来,“好好选,你要是不会,那就得死了。” 风无彻嘶了一声,拿洞箫抵着剑刃推远了些,“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这么跟你说吧,无执设计这个阵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让它解开。” 晏星河看了会儿他的神情,不似作伪,一剑拍开他还敢乱动的手,踏上前一步,抽走了挂在腰间的红玉令牌。 百花杀的杀手事先服用的药丸能让他们不为阵法所伤,却没有能够自由出入阵法的令牌,这玩意儿只有几个关键人物才有。 晏星河低头琢磨令牌,风无彻看着他,“怎么,想明白了准备现在跑?” 晏星河拿余光瞥他一眼,“我不会跑。” 令牌挂在腰间,他拿出浮生锁准备先把人捆了。风无彻别有深意的一笑,趁他低头的瞬间踢开剑刃,翻身跃下屋檐,融入檐下那片阴影。 晏星河立即追了过去,还没来及跳下去,一道杀气已经破开阴影冲了上来,直击他面门。 这么突然的一手谁也没有料到,提剑挡住几个回合的攻击站稳了阵脚,刀光的锋芒擦着身旁掠过,腰间挂着的红玉令牌被绞了去。 修罗抛了抛巴掌大小的红玉,嘴唇一咧,从衣襟里摸出个一模一样的红玉石头,抓在一起嚣张的朝晏星河晃了晃,“你喜欢这玩意儿?你喜欢对不对?那你快过来打我,打赢了这两个都给你!你要是打不赢——” 眼神一亮,脸上闪过兴奋至极的癫狂,他整个人已经飞扑了过来,“那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给我玩儿!” 晏星河淡定的看着疯狗一样扑过来的人,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转身跳上隔壁那座屋檐。 他今晚又不是来陪这只疯狗打架的,难缠就算了,修为奇高,轻易还甩不掉。 唯一可惜的是到手的红玉令牌被对方绞走了,这玩意儿很重要,他得想办法再弄一个,或许修罗身上那两个就不错,但是—— 飞檐走壁的间隙,晏星河抽空看了一眼岛上的情况。 万骨噬魂阵不仅会炼化魂魄,还会让修为不断流失,此阵一出,岛上的局势立即就朝一边倒,众修士陷于被动。 晏星河用余光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修罗,从这玩意儿身上抢东西,耗费的时间成本太大了,等那块令牌抢到手,岛上这些人差不多也该被炼得外焦里嫩了。 跑了两圈,晏星河看中了一片殿宇,排布紧密回廊曲折,他飞身而下遁入其中,打算借这个迷宫甩开修罗。 这疯狗脑子不好使眼神倒是特别好,晏星河每次转弯他都能精准的捕捉到方向。 绕了大半圈,好不容易拉开点距离,晏星河转过转角,打算从一个房间穿过,推开门却被一只手拽过去躲在了夹角后。 房门刚被轻轻关上,修罗立即就冒了出来,一时间不确定晏星河的去向,围着附近几个房间打起转来,一边走一边暴躁的踹了几脚墙,“你觉得这样好玩吗?不好玩,我不喜欢这样玩!别躲了,你快出来,咱们继续打,你再躲着我就要生气了,彼岸!!!” 暴躁的吼声离得远了些,晏星河一把推开身后的人,对方后背撞了下墙,疼得压着声音叫起来,“是我老大!是我!” 屋子里乌漆麻黑的,零星月光透过窗户落进来,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轮廓。但是这声音晏星河听出来了,顿时松了些戒备,“你在这儿干什么?” 刑子衿揉着手臂,他家老大推的那一下是真不留情,“我看见屋顶上修罗追着你跑了,担心你对付不了,就跟上来看看。” 晏星河沉默片刻,“你赶紧走吧,要是风无彻知道你私底下帮我,回去会跟你算账。” 刑子衿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发光的看着他,“没关系,我小心些就行了,不会让他知道。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晏星河考虑了一会儿,将他从头看到脚,月光照在身上,腰间坠着的红玉折射出莹润的微光,“或许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他将那块令牌摘了下来,红绳缠绕在指尖悬在对方面前,“借你令牌一用。你就在这儿待着,用完了我回来还给你。”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刑子衿拽住他手臂,“那你打算怎么引开修罗?” 晏星河收好令牌,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谨慎的放进了衣襟里,“绕开他。” 刑子衿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突然脱掉身上的外衣拿给他,“老大,你和我换个衣服吧,我去引开他然后你再出来。” 手里的衣服带着余温,晏星河愣了一下,稍作考虑,觉得不能这样做,“你不必这样。” 他想把衣服还给对方,刑子衿却按着他的手不肯让他松开,斟酌了片刻,认真的说,“五年前老大你走了之后,涟也走了,后来烨也走了,来了一个修罗,我不喜欢他。待在我身边的都是我不熟悉的人,我也不喜欢。我还是更喜欢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