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耗费精力,或许还有一个更简单更节省时日的选择—— 以器补器本来是一件难度极大的事情,稍不注意还容易产生不可逆转的损坏。 无执起先没考虑这个办法,但是他仔细观察混元幡之后发现,或许是当时玄雷的作用,这玩意儿吸收晏星河精血之后竟然很好的融合了进去,这个发现让他产生了第二个思路—— 混元幡不容有失,以器补器原本行不通,但是若以晏星河为介质,让他先用精血炼化用来填补的法器,再将法器炼进混元幡,或许就不会产生排斥。 以中间介质作为缓和的办法过去不是没有过先例,无执以别的器物验证了几次,确定此法可行,果断的选择了第二条路。 他挑了个跟混元幡同样属性阴寒的幽冥珠,推法衡宗在外面当壳子,以玉髓灵芝相诱,让晏星河用精血将其炼化。 百里昭说,“那玉髓灵芝是个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这样的珍品白白拿给苏刹救命去了——你连玉髓灵芝都肯拿出手做诱饵,不知道那个幽冥珠,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无执微微一笑,展开扇子欣赏上面的水墨山色,“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替我办事,百花杀做法衡宗的后盾,我们的交易就这么办。” 他站起身,折扇掀开帘子一角,忽然想起什么,又歪了歪头,“对了,你爷爷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百里昭瞳孔狠狠一缩,别过头去,掩住了脸上的表情,“……你说得对,那是风无彻的私人恩怨,不耽搁你我两家达成的合作。” “还算识相。”水镜的画面暗了下去,声音也淡去了,“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人走后,百里昭一掌劈向旁边的桌案,一声尖锐的爆鸣,木屑飞得到处都是。 一个黑衣人从屏风后面转出来。 那人身量与他相仿,面貌也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身材瘦弱,脊背有些佝偻,露在外面的脸色苍白,眼睛底下一片青黑,看起来像一只颓靡的鬼魂。 那人靠着屏风远远站着,“百花杀那边没有同意?” 百里昭横他一眼,“没有,他留着晏星河还有用。” 百里朗嗤笑一声,眼中流露出阴狠,“要我说,你何必费那个事去问他一嘴,直接派人跟踪晏星河拿到苏刹的位置,管他百花杀同不同意,把人杀了为父亲报仇就是。” 百里昭狠狠闭了下眼睛,“你以为我不想?只是事后百花杀那边知道了,你要我怎么交代?爷爷和百花杀一起算计各家宗门的事已经败露,我们现在成为众矢之的,别无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依靠百花杀那边的势力。更何况琳琅岛那边发生的事,我们法衡宗损失也不小,还需要百花杀提供的钱和资源来休养生息,要是现在跟他们闹掰了,真正陷入绝境的只会是我们自己。” 百里朗感到不悦,“那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委曲求全,听一个杀死爷爷的人差遣?这种日子你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百里昭叹了口气,缓和一下情绪,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拍在他肩膀上,“相信我,如果有别的选择我也不想这么做,爹和爷爷的仇早晚有一天我会替他们报——还有阿朗你,苏刹他毁你根骨,让你今生不能修炼,他日我一定会将他抓来让你亲手杀了他,以解你心头之恨。” “他日他日,他日是哪日?”百里朗打开他的手,不阴不阳的冷笑,“反正被毁去根骨的人不是你,你倒是沉得住气。” 百里朗走后,百里昭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按了按太阳穴压下烦躁的思绪,流血的手掌忽然被人捧了起来。 长相阴柔的少年跪在他身前,用舌头舔去掌心的血,抬起头看他,“少主,别烦心了,当心气着身子。” 百里昭盯他一会儿,将人薅起来压在屏风上亲了起来。 青竹被他亲的气喘吁吁,手指勾搭着他的腰带,附耳凑过去,“少主,天色已经暗了,要不今晚……就让属下伺候您歇息……” 百里昭按住腰上那只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不了,我在青羽楼有约,你陪我换衣裳过去。” 青竹神色有些失落,百里昭往外面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对了,跟底下的人说一声,要是大夫人问起就说我已经睡了,那老女人管东管西的,让她知道了又要啰嗦。” 青竹低头整理着被揉乱的衣襟,小声应下,“是。” 司鬼涧 瀑布从天而降,峭壁下形成一汪幽暗的池水,正中央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石柱,护体阵法形成半透明的球形,密不透风的保护着中间一只冷蓝色珠子。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f?μ?????n?Ⅱ?????????????????则?为?山?寨?佔?点 法衡宗的弟子搜过身后,晏星河进了池子,池水感应到熟悉的气息,从里到外震荡起来,翻滚出一圈圈波涛,传来某种模糊又凄厉的鸣叫。 晏星河划破手腕,鲜血从破口处飞出来,融入幽冥珠后整个珠子最外围亮起暗红色光芒。 底座镌刻的咒文从上往下亮起,一直延伸进池底,直到整座池水被红光笼罩,血水一般诡异地激荡起来。 晏星河在池中一块石头上打坐,闭上眼睛,强行忍耐身体细微的痉挛,任由幽冥珠毒蛇一般不知餍足的吸走他手臂的血。 此处是人界和鬼界的交界处,鬼气最是新鲜浓郁,四面枯木败草,嶙峋怪石遍布,天色阴沉仿若欲摧,到处都有寒鸦分食动物的腐肉和白骨。 他所在的池子底下镇着的全是人骨,日积月累吸收鬼气,炼化出的厉鬼怨气极深。 阵法启动后,以晏星河和幽冥珠为中心,池子形成一个漩涡,无数怨魂从其中爬出,尖啸着将幽冥珠盘踞的密不透风,当然也爬了晏星河满身。 他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无数白骨撕扯得破破烂烂,胸口后背被尖锐的指甲抓出血,那血迹很快又变成青黑色,冒出一缕缕黑雾。 晏星河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煞白,白中透出某种虚弱的青色。 他刚开始还会觉得那些爬出来的鬼东西恶心,后来时间久了已经会自动忽略耳边的尖叫和身上的疼痛,一边护住身上真元,一边抽空揣摩对面那只幽冥珠。 百里昭只跟他提了个条件,他对对方的目的知之甚少。幽冥珠本身是至阴至寒之物,放在司鬼涧这种地方修炼,更是让它的阴气只增不减。 法衡宗最擅长修习的是阵法,弄这种鬼气森森的东西出来做什么? 这两个时辰他都在考虑这一件事,没有什么头绪。 晏星河叹了口气。 算了,法衡宗要搞什么幺蛾子都跟他没关系,他只要把玉髓灵芝拿到手就行了。 炼制结束,晏星河看了一眼对面的幽冥珠。 白骨褪去,冷蓝色光芒中间夹杂着一丝血红,他估摸着这玩意儿要彻底炼好还需要一段时间,也就是说他还可以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