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72章</h1>
“对不起,我这些年想过喜欢你。”周今川说,“但我真的做不到,我能做的只能是对你好。”
“你说这些是告诉我,喜欢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吗?”白思澜坐在他身上,看他也不挣扎,更疯狂地用手去勒住他的脖颈。
他没有说话。
她眼泪纵横,“周今川,我是什么很难被爱上的人吗?我就差到,七年里你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他还是没说话。
她要疯了。
在芭蕾上她尚且和南嘉有竞争的机会,可是在周今川这里,她竟然是彻头彻尾的输家。
他从来没爱过她。
他用七年时间打动她之后,让她动心后,告诉她,他对她没有一点感情,全是利用。
最温柔的人,竟然能这般残忍。
撕心裂肺,彻身彻骨的痛袭遍白思澜全身,今天是她的订婚宴,她要穿最漂亮的衣服嫁给最爱的人,她本可以和爸爸妈妈吃一顿丰盛的晚宴,看维港绚丽的烟花。
可现在都是被戳破的泡影。
听到后方船只交界处的动静,看那边走来的两个人,陈祉半揽南嘉腰际,长指攥着的黑色伞面往她的位置倾斜,和狼狈的人群不同,从始至终,南嘉和陈祉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置身事外观摩底层发生的一切,他们是掌控者,是做局者。
看到南嘉光鲜靓丽,不染尘埃的模样,白思澜捂着自己被海水浸透狼狈的礼裙。
她又输了。
“周今川。”白思澜分不清自己笑声和哭声哪个更大一些,神志不清地发笑,“那你现在说你喜欢谁?你妹妹周嘉礼吗?”
这时候,白思澜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周今川的爱还是要和南嘉竞争到底。
她终于明白自己那些错觉都不是假的,周今川的爱就是若即若离,当一个人真的爱你的时候,他不会让你产生怀疑。
他对她的好,都是基于她父亲的威胁,而威胁的根源,是为了南嘉。
他买很多奢侈品,却从来没有吻过她。
他们住在同一个酒店房间里都可以和平度过,以为他不想和她发生关系是为了留在结婚这一天,以为他只是个思想传统的男人,以为他是在尊重她,她假设过很多可能,却独独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南嘉。
到底说南嘉幸运还是不幸,有一个男人如此深切又痛苦地对她念念不忘。
“你说啊。”白思澜骑乘似的坐在他的身上,仿若要将两人缺失的亲密给弥补上,而周今川始终不动,视线避开了南嘉的位置。
他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你怎么懦弱成这个样子,为她做那么多,隐忍这么多年,却只是打着哥哥的名义。”白思澜笑着,亮出手里的一把湿漉漉的刀,就是周今川藏袖口那把,兜兜转转从她父亲转移到她手里。
她离他太近,旁边的海警和保镖就算想救都来不及,锋利的刀尖众目睽睽之下抵住周今川喉咙。
“周今川,你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不肯说出来。”白思澜一字一顿,“说,说你爱她,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第77章 枯木逢春 他妥协的程度,不会比周今川……
周今川只要说爱南嘉。
或者说爱白思澜。
说任意一个都行,说什么都会被放过。
可他无动于衷,涔薄的唇紧抿,面色惨白,唇色失去血的温度,坚硬刀尖抵住他喉骨肌肤,刺破表层,鲜血溢出,在冷白肌肤上凝聚血滴,和细雨混杂成血水,顺延锁骨线条,缓缓滑落。
他连表情都没有,只是闭上眼睛,仿若葬礼的号角吹到尾端,他终于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