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面必有高人相助,此时怕早就出了洛阳城,周大人要抓住她恐怕不容易。” 周昌被他气笑了,俯身直面汪盛,恨恨道: “你就不怕我以隐匿逃犯之罪将你羁押?” 汪盛坦然回视周昌道:“我相信周大人的为人。周大人可别告诉我你对当年之事没有一点质疑。 “再说了,我说了什么?只因前期不慎被当做疑犯抓了进来,开释后还必须举告可疑之人才能销案。 “我无奈之下说出了实情,举告了疑犯,周大人不是该奖赏我才对嘛? “周大人你又能做什么?有人举告疑犯自是要查证,况且还是罪臣之女,你更不能放过。 “若是私自瞒下岂不是有负圣恩?既然你我都无错,周大人又在担心什么呢?” 周昌知道自己这是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正如他所说,明面上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章程。 可若自己按他说的做了,恐怕立刻就会引来皇上的雷霆之怒,太子和承恩侯府更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应天府尹之位能不能保住另说,不引来牢狱之灾便是幸运。 可罪臣之女逃脱五年后,可能进京报复行刺来了,此事瞒着不报一样要被问罪。 当真是进退两难,怎么做都是错。 周昌紧盯着汪盛,暗道自作孽不可活。 当初自己无比佩服兰鑫出的主意解了自己的困境,且在洛阳城埋下几百个暗子,以为会为侦破此案带来便利。 哪想到今日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个难题。 眼前这人若是路人一般前来举告,可说其居心叵测,刻意诬陷承恩侯。 可人家说了,是被逼无奈说出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你们去查证。 可这事经得起查证吗? 别说查证结果,只要去查证,此事就无法善了。 周昌不得不佩服眼前之人手段高明。 即便最后不能为程德芳翻案,也要将承恩侯府拉下水,连皇上和太子都要被牵累。 他不由好奇问道:“你可有官衔,现在何处谋职?” 汪盛回道:“小民乃一介庶民,并无官职。” 周昌又问:“你就是五年前为程德芳全家收尸的友人吧?” 汪盛瞬间神色肃然、满脸悲戚道:“大人英明,果然被你看穿。 “不瞒大人,五年来,程大人一家的死状常在我眼前浮现。 “无数次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深恨自己无能,不能为好友沉冤昭雪,更没有庇护住好友唯一的血脉。 “如今阿瑛生死不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承恩侯是被她所杀,也希望大人能通过此案确定阿瑛的死活。 “让大人为难了,此案了结,汪某但凭大人处置。” 周昌见他坦诚,神情悲伤不似作伪,倒也不好过多责备。 沉思了一会说道:“此事牵连甚大,我要好好斟酌一番。 “听你所言,你对那程瑛甚是熟悉,可知道有何方法能找到她? “或者你能否绘出一幅画像,虽然过了五年,变化会比较大,但总有相似之处,或许我们可以依此找出那孩子。” 汪盛忍不住讥讽道:“大人不会以为,我会指望官府找到阿瑛后还能善待她吧? “我此举本就极为冒险,只因一腔孤愤无处可诉,才出此下策,置阿瑛于险境。 “我暗地寻找阿瑛五年,至今杳无音信,别说我无法找到她,就是能找到,我也不可能告诉周大人。 “并非汪某不信任周大人,汪某是不信任这滔滔皇权和赫赫显贵。” 此言可谓胆大至极,周昌一时竟无言以对。 无奈之下,周昌只得道:“你且先回去,你的案底我可以给你销去,但你必须留在京城, “需要时你或许要上堂作证,你可敢?” 汪盛笑道:“当然,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只要大人有需要我一定随叫随到。 “不过真要上堂,我不会像今天这样坦诚,我还不想死,阿瑛还没找到呢,大人能理解吧?” 周昌被他气得肝疼,忙挥手让他离开,转身却唤来属下,吩咐道: “去宫门口候着兰大人,一旦兰大人出宫,请他务必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属下领命而去,留下周昌一人良久无语。 外面风云变幻,阿程师徒毫不知情,此时正筹划着近期进山采药。 只是虽已立春,天气依旧寒冷,阿程担心师父身体。 燕回却不甚在意,倒是忧心那一锦盒的药材该如何带出城去。 为此,阿程特意去几大城门观察了下,出城依旧搜检得非常严格,连大宗货物都要打开反复搜查。 网?阯?F?a?B?u?Y?e??????????ě?n???0?2?⑤?.???o?? 阿程都不知道承恩侯府是找了怎样的借口,才能让守城禁军至今如此严谨。 回来把情况跟师父一说,燕回沉思良久,暂时放弃了出城的打算。 只是一切仍要筹备起来,好不容易等到了能够康复的机会,燕回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一日,店铺空闲,阿程又带着小蛮一道去茶馆蹭糕点了。 燕回一人守在店里,清理出一些放置时久的陈药,拿到门口晾晒。 忽听店外有人道:“燕掌柜,忙着呢?” 燕回回头一看,来人正是智圆,心中不由警觉,脸上却含笑道: “原来是智圆大师,好些日子没见了,大师是住在附近吗?” 智圆笑眯眯地道:“我借住在友人家里,今日到附近办事,顺便过来看看燕掌柜,见你精神不错,这是大好了?” 燕回心道你骗鬼呢,好好的不待在镇国公府,有什么事要你亲自跑到南城来办? 怕是心里存了疑,还想来掏点消息。 也不知道是兰鑫的主意还是他自己想来的。 第31章 智圆起疑 燕回一边给智圆让座一边道: “天气暖和了,人就舒服多了。老躺着也难受,不如起来活动下筋骨。” 智圆道:“也对,多动动对你身子更好,最好能常出一身汗,更利于恢复。” 说完往店里打量了一下,问道:“你那小徒弟不在?” 燕回道:“小孩子家家的,哪里能像我这老人家一样呆得住,这不跟着一伙孩子一块疯去了。” 智圆道:“燕掌柜宽厚,把那孩子当孙子一样疼了。这孩子从小就在你膝下受教吗?他也是洛阳本地人?” 燕回立时明白,这是打听阿程来历来了,出了什么事竟让他怀疑起了阿程? 莫非他们在那棵古树下发现了什么线索? 燕回心里有些没底,有些事也无需隐瞒,真真假假掺合在一起也无从查证。 于是燕回回忆道:“也不是,该有五六年了吧,我本是来京城找侄儿的,我那侄儿来京城赶考,多年没有音信,家中就剩我和他两个了。 “本指望日后他给我养老送终,没成想找了几年都没找到。 “一次在外面见到一小乞丐,许是许久没吃饭,饿得都快没气息了,还发着高烧。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