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师兄紧盯那对药铺师徒的行为十分不解,看那破落店铺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有深藏的药方或秘药? 可师兄自从见到鲜活的小蛮后便不淡定了,将最初为小蛮诊治的老大夫查了个底掉,又盯上了回春药铺。 听说那对师徒进山采药,执意要过来一探究竟,并声称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逼问出真相,秦石韦觉得师兄简直魔怔了。 念在他为了两人突围身受重伤,秦石韦抱怨归抱怨,依旧陪着他回到当初与黑衣人拼杀的地方,没想到那把佩剑还在原地,两人欣喜不已,仔细观察附近并无埋伏,匆忙拾起佩剑远离此地。 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找那对师徒的下落,师兄弟二人都觉得需要尽快离开这片山林。 可秦石斛重伤在身,两人又奔逃了半天,早已疲累不堪,遂找了个干爽安全的地带,准备好好歇息一夜,天亮再出山去。 哪想到这一歇息便错过了出山的最佳时机,师兄弟二人半夜时分被承恩侯府搜山的人惊醒,瞧那一色的黑衣,哪里不知道这是被人追杀上来了。 仗着轻功不错,二人在山间一路奔逃,哪想到走了几个出口都发现有人看守,秦石斛伤了右手不能使剑,两人战力大减,硬冲出去恐怕小命难保。 无奈之下只得退回丛林,依靠密林掩护,专往人迹罕至的峭壁处躲藏。 黑衣人一时确实难以找到他们,可师兄弟二人想要出去也难了。 既然露了行迹,承恩侯府收缩搜寻范围,人手立时密集起来,双方人马一对峙,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第39章 智圆祛疑 阿程师徒歇息了一夜,疲惫尽去。 燕回虽奔波了一个日夜,却因阿程一直背着他,身上筋脉并未受损。 此时距服药已过去了三天,伤势日渐恢复,已能缓慢下地行走。 内力在身体里缓慢回流的感觉让燕回几欲落泪。 回春药铺门户大开,街坊们知道燕回师徒进山采药归来,纷纷上门问候。 这些年,师徒二人隔段时间便会离开药铺出门采药,街坊们早就习惯了,每次回来都会带来许多新鲜药材,也会带回一身伤痕,看见阿程脸上手上的划伤痕迹,大家习以为常。 小蛮依旧到药铺跟着阿程打下手,阿程得空便教他辨识药材,街坊们纷纷感叹燕回师徒厚道。 小蛮这孩子日后定不能像他爹一样出门为人扛活了,若能学得些药理,日后无论开药铺还是去大医馆做个伙计,都可谋得一份轻省的生计。 如此过了三日,智圆终于上门了。 见到阿程师徒,相互寒暄一番,智圆便怀着沉重的心情告知燕回,他远房侄儿经自己找人多方打探,终是没有查到此人下落。 燕回叹息着安抚他道:“大师费心了,那孩子或许还未到京都便遭了不测。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想开了,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智圆如释重负,连连表示绝不放弃,有机会一定继续帮他寻找侄儿。 燕回心道这假和尚心眼倒不坏,只是不要这么热心才好,整天没事盯着他们师徒,太不方便了。 智圆问起燕回出门采药的收获,燕回叹道:“刚开春不久,药草稀少,山里野兽多,我们师徒也不敢往深里去,在外面也没什么收获,便带着阿程去周边小镇里买了些药材,比东城药市便宜不少,也算没白跑一趟。” 智圆听了颇不是滋味,自己住在镇国公府,衣食精致,从不为钱财发愁,竟久不曾体会到底层百姓生活的艰辛。 见到一边跟着阿程忙碌的小蛮,感叹道:“这孩子倒是乖巧,遭了一次大罪,懂得自谋生路了,燕掌柜慈悲。” 一旁阿程忽然开口道;“上次大师说我师父要是早些年遇见你,便可帮我师父打通筋脉,冬日里不会那么难受。小蛮现在受伤不久,大师可有办法让他身体好起来?” 说完便提了身边的水壶进里间加水去了。 智圆心里一动,忙把小蛮叫到身边,细细为其把起了脉。 阿程从里间出来,为智圆添上热水,关切道:“大师可有办法?” 智圆叹道:“他是内腑重创,非外力能为。若能随我潜心修炼十几年,许能大好。” 阿程惊道:“大师这就看出来了?你说的修炼可是学功夫?” 智圆道:“修心养性而已。他这身体要学功夫怕是承受不住。你到是康健,要不我给你把下脉,看你是不是适合学功夫。” 阿程与师父对视一眼,大方地把手递过去。 智圆凝神把脉,心里有些失望,这就是一个康健男孩的脉象,一直以来的期盼成空,智圆自嘲地苦涩一笑。 不过这孩子倒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于是对阿程道:“你体质不错,若愿意习武,我倒是可以教授一二”。 阿程忙摇头道:“不学,习武有什么好的,整日打打杀杀,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小命丢了。大师若是会医术,我倒想跟您学一学。” “... ...”智圆郁闷无比,一旁燕回呵斥道:“不得对大师无礼。” 转而又对智圆道:“这孩子不懂事,一直怨怪我医术不精,只能窝在这么个小药铺里,他一直想开间医馆,整日吵着要去学医术,大师不要见怪。” 网?址?发?B?u?Y?e??????????ε?n?2???Ⅱ?5???????? 智圆忙道:“人各有志而已,小伙计若是真想学医术,他日我找到合适的大夫带你去拜师也可。” 阿程一听急了:“不行,我已经有师父了,怎可再拜他人为师?” 燕回也劝道:“大师不必在意,他也就随口一说。能把这间药铺打理好就不错了,哪来这许多名堂。” 遂转移话题,打听起了与他们颇有关联的肖尧暴毙一事。 疑心尽去,智圆再无顾忌,悄声道:“听说已锁定凶手,人现在被他们逼在南山出不来,正着人大肆搜山。” 燕回稍松了口气:“没想到还真是被人谋害,不是撞树而死的。找到了真凶也好,否则哪一天闲下来,又来找这两个孩子出气就麻烦了。 “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哪里斗得过那些权贵人家。上次多亏了周大人清明,才让他们脱了身,可千万别再摊上什么事才好。这承恩侯府遭了难,倒是让我们印月坊一众人跟着遭殃,惹出这么一大摊子事来。” 智圆颇为惭愧,自己这个权贵人家子弟的师父也仗着便利三番五次上门试探人家,确实不够磊落。 至于承恩侯府是否真的找到谋害肖尧的真凶,智圆甚是怀疑。 能以那等手段悄无声息杀了肖尧的人,岂会那么容易被人围困在深山里? 他哪里知道,这纯粹是承恩侯府掩人耳目的借口,真正的凶犯就在他的眼前,而山中那许多人夜以继日的追杀逃亡全因眼前这对师徒而起。。 智圆真诚道:“燕掌柜放心,以后若真有麻烦事情,我定不会袖手旁观,断不让那些人冤枉无辜。” 燕回连忙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