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推开一些,轻轻一跃便进了里屋。 屋里比外面更黑了,秦珠即便内力高深,目光如炬,也适应了好一会,才模糊地看清里面的情景。 一张简陋的床榻上悬垂着纱帐,除了两道沉缓的呼吸声,再无一丝动静。 秦珠依旧谨慎地观察四周,以防有陷阱一类的东西,那个小伙计都配了个手弩防身,他们若有别的后手她一点也不奇怪。 秦珠手握软鞭小心翼翼靠近床榻,眼见距床榻不足三尺,秦珠正欲伸手去掀起纱帐,忽然几声短促而细微的尖啸声破空而起,落在秦珠耳中如同晴天霹雳,没给她丝毫反应的机会,秦珠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床前。 此时的秦珠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恐惧、没有害怕,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只是本能地想退、想跑、想大叫,更想挥舞手中的鞭子,可她什么也做不到。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会思考了。 就在这时,她看到对面床榻上透出了一圈柔和的荧光,纱帐从里面掀开挂在两侧。 那个断腿的小伙计手中拿着一个用白布包裹着的圆球,光亮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而此时,昏暗的荧光中,那个小伙计正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她还看到那位病恹恹的老掌柜从容地从床榻上起身,十分熟稔地跟她打了声招呼:“你来了。” 接着那位小伙计也用责怪的口气说道:“你怎么才来?害的我们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直到此时,秦珠的脑子里才有了些东西,眼前两人没有中她的迷药,他们知道她会来,一直在等着她! 秦珠微微垂眼,看见了地上滚落的几枚铜钱,她想起了刚才听到的尖啸声,意识到对方刚才就是用这些铜钱,眨眼间便封了她身上的多处穴道。 恐惧后知后觉汹涌而来,不知是被点了穴道的原因还是心理作用,秦珠感觉自己全身发麻,那种麻痒的感觉顺着脊柱往上蔓延,最后连脸皮、头皮都麻木一片。 这两人会武功,而且还是暗器点穴的高手! 秦珠一颗心砰砰地狂跳,她强迫自己冷静,思索着应对之策,可她想了一个晚上的应对办法,却没有一条适用眼前这种情况。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眼前两人真如众人所言的厚道良善,最后会放自己一马,现在她要赶紧想个合理而凄惨的借口,用以博取眼前两人的同情。 此时那位老掌柜来到了他的跟前,背着光,她不大看得清他的脸,可她就是知道眼前这人毫无白日病恹恹的样子,人也仿佛年轻了许多,身上散发着让人心颤的锐气。 他蹲下身来,伸手扯下了她脸上的黑布,稍微打量了几眼,用似乎带着几分悲伤的口气说道:“居然是个女人。” 秦珠见他甩下黑布,起身退回床榻边坐下,情绪十分低落,却用肯定的语气问道:“你是罗霄山庄的人吧?刘照是你救醒的?” 秦珠惊恐万状,双眼圆睁盯着燕回,任谁都看得出来她默认了燕回刚才的问话。 阿程挪移着靠近师父,轻轻抚摸着师父的脊背,燕回叹了口气,收敛情绪: “是秦峰让你来的还是秦志?哦,我不需要你回答,我也不想听你说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秦珠开始全身颤抖起来,眼前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何什么都知道? 这人若是和罗霄山庄没仇还好,若是有仇,自己今天难逃活命。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布?y?e?不?是?ǐ????ū???è?n???????????????o???则?为?山?寨?佔?点 她拼命摇头,似是否认又似是想表达自己想说话的念头,摇头是她眼前唯一能做的动作。 燕回看了她一眼:“我说了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我也知道不可能从你嘴中听到实话,你就别费心了,免得惊扰的我的邻居们。 “看你这一脸害怕又糊涂的样子,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是吗?没事,知道我是谁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燕回稍微停顿了一下,语气温和地继续说道:“你们不是在找我吗?我就是严琛啊。我还活着让你很失望吧?” 秦珠已经跪不住了,她几乎瘫坐在了地上,眼里是深深的绝望。 此刻她脑中十分清明,所有的事情一下就都想通了,怪不得承恩侯遇刺后印月坊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原来根源就在此处。 她现在十分确信严琛已经知晓了一切,此人多谋善变,智计无双,且武功高强,神出鬼没,罗霄山庄危矣! 秦珠忽然心中凄苦,难怪伯父时常自责,说自己做了亏心事恐遭报应,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第一个会报应到自己头上。 燕回不知从何处摸出一粒药丸在手中摩挲,似是自言自语道:“居然在我面前用迷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们秦家处心积虑、不择手段地想得到我严家的秘药秘方,如今看来你们什么也没得到,我送你一颗如何?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我可能活着的消息不是秦峰或者秦志敏锐察觉到的,是我故意露出破绽把你们引过来的。这不,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再也不想四处奔忙去找你们了,都来京城一锅烩吧。” 说完,毫不犹豫地捏开秦珠的嘴,将那颗药丸塞进她口中,伸手在她颚下一点,那药丸便顺溜地滑进了秦珠的肚子里。 很快秦珠便失去了意识,侧倒在地面上,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第132章 毁尸灭迹 燕回将秦珠身上的包裹和她手中的鞭子取了下来,又转身扶着阿程起床:“你去搜下她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搜仔细些。” 阿程瘸着一条腿蹦到秦珠身边,从她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还有一块如意茶馆客栈的对牌。 阿程忙将对牌递给师父,燕回仔细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就出门去了。 阿程继续在秦珠身上寻找,连各个衣角都没放过,却再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东西。 她打开那个小包袱,里面一堆药瓶,几块碎银,几张帕子,一张路引,还有一块脏兮兮裹成一团的黑布。 阿程打开路引,上面显示此人名叫冯山,荆州人氏,一看就是假的。 阿程暗暗撇嘴,取个假名都这么不上心,也不知道此人在罗霄山庄究竟是什么身份。 燕回很快就回来了,手中多了个包袱,阿程以目光询问师父。 燕回小声道:“那个小院里没有其他人,应该是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居住,这下好办多了。 秦珠悄悄靠近药铺后院时,燕回已经听出来了,过来的只有她一个人。 “我把她留下的东西都带过来了,只有几件衣物,对牌留在厢房桌上。你收拾一下,没用的东西我全部带走烧掉。那些药瓶先留着,等我回来处理。” 燕回边说边从床角拿出一个麻袋,利索地将秦珠套了进去,一手提着麻袋、一手拿起阿程收拾好的包裹,再次从后院翻墙离开。 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阿程有些担心师父。 今晚师徒两个看起来都很平静,可阿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