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久,我幼时又爱出头,故此,陛下在我身上打过不少主意……” 察觉手下指尖闻言抖得愈发厉害,他无奈笑笑,只稍稍揉揉它,便轻描淡写般接着道, “彼时谢瑜——前代国公,想扶侧室为正,不得,又想立庶子为嫡,便将我当作质子送进了宫里。” “陛下正需一个呆傻的国公作棋子。至于李昭云。皇后仅这一女,视她如命。若能借我困住李昭云,便变相是困住了皇后及其母家。” “故此,我少时,行事稍有不遂他所愿,或是稍稍露出些许锋芒,便会莫名生了病。” “这痕迹……” 飞快吐露完这一番心迹,谢澜手上动作快得近乎要叫人瞧不清。 于是,待到贺文茵再度迟迟望向那处时,上头丑陋痕迹早已被衣衫遮挡干净。 “便不同你细讲了。手段颇为叫人不齿,污你耳朵。” 仍是那般愣神瞧着在衣裳遮盖下恢复如初的修长好看颈子,贺文茵只觉着脑内有何物嗡嗡叫着,叫她什么都想不清楚, ……他是不是匡她的? ……虽说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怎会这样? 见她神色无比愣怔,谢澜只低声苦笑, “我并非诓骗你……那伤,的的确确是当真的,不是吗?” 看着眼前近乎要小兔子般红了眼眶,抿唇愣愣望着他的姑娘,他方才松开攥紧的手,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应当是信了罢。 若非定要为李昭云那事给她一个解释,他约莫此生都不会叫她瞧见这些痕迹。 太过难看。 除去彰显过去自己的无能与无用之外,毫无用处。 思及那段不得不装作中了那毒,如同提线木偶般去亲近李昭云的时日,他仅想发笑——人怎能无能成那般模样呢? 故此,他不想叫贺文茵知晓那些过往,与他早已腐烂不堪,流脓流血,近乎死去的内里。 他的姑娘面前的他,只需一直是那般无所不能,温柔和善又满心满眼便是她的便好了。 她只需一生快快活活的便好了。 ……但会吗? 看着眼前女孩纤细得吓人的身形与她眼下满满当当,纵使脂粉也遮不住的乌青,谢澜黯然,不自觉间便攥紧了那伤手,只叫血丝缓缓溢出来。 昨夜,方才将她抱到那架子床里头,为她掖好被角,他便觉着心下慌张得很,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故此昨夜他在床褥边上守了她一夜。 贺文茵睡不安稳,又爱梦魇,睡着睡着便会莫名怕极了般蜷起身子,神色愣愣地流眼泪,最终惊醒,复才能睡下。 于是昨夜他抚着她紧皱的眉心,温声细语一遍遍哄了许久,方才叫她睡了个好觉。 再度望向贺文茵,他神色里头黯然近乎要掩盖不住。 ……她的病,究竟要如何是好? 而这畔,瞧着眼前人晦暗不清神色与方才那伤疤所在的地方,贺文茵近乎想给从前的自己一巴掌。 他伤着,方才她还撞到上头了! 而他对李昭云的亲近,竟也全然非他所愿! 那她对他冷待的这些日子,甚至故意不去替他瞧瞧赵宣佑推搡他所留下伤的时候,他得难受成什么模样? ……可若不是只想逗着玩,那他为何要对自己好? ……自己哪里有一丝好值得他这般? “我……对不起……”末了,贺文茵只得慌乱摆摆手,躲躲闪闪不敢去瞧他, “方才撞疼了不曾?” 谢澜只温和笑道,“无碍,上些药便是了。”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y?e?不?是?????ū?????n????????5???c?o???则?为????寨?佔?点 怎可能无碍! 心里头念着那伤,心下犹豫片刻,贺文茵终是鼓起勇气抬眼瞧他, “……那我替你上?” 谢澜仍是摇头,“不必。难看得很。” 便是此时,他面上适时露出些许失落来,深黑眸子里头宛如下了场雨,直叫贺文茵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听闻那“我替你上”时,谁也不知,他近乎要按捺不住自己的笑意,立刻便挨上去细细密密吻她。 其实,这余毒在经年用药下,早已不甚明显,只有细细去瞧才会瞧见轻微痕迹。 至于今日,自也是自己昨夜故意服药逼出来的余毒所致——因着那药,他今日心口一直隐隐作着痛,厉害时近乎连喘息都困难。 可既已然决定要用这痕迹叫她可怜可怜自己,那手段狠厉些又有何妨呢? 左右只叫她愿心疼自己,愿留在自己怀里便好了。 ……如此说来,该弄得再严重些才是。 正如是想着,忽地,他便被一个带着药香的纤细身影轻轻拥住了。 是贺文茵咬着唇起身过来,垂着小脸小小抱了他一下, “……抱歉。我……” ……真好。 瞧着女孩微微挨着自己的毛绒绒黑色发顶,在她听闻不见的地方,谢澜贪婪瞧着她,一丝也不愿放过,又餍足极了般地轻轻一叹。 她怎得会这般的好? 于是,借着这姿势一遍遍留恋摩挲着她发丝,他忽地低低去笑, “……好不好闻?” 贺文茵莫名,什么好不好闻? “昨夜说过的,特地为你调的香。” 瞧着身前姑娘疑惑扬起的,将将到他心口处的巴掌小脸,谢澜笑得愈发好听,“喜欢么?” 闻言,贺文茵登时便红了脸,直乱搡一番他的腰侧便苹果般捂脸转过了身。 这姿势太近,近得她好似被那暖香味道死死纠缠着一番,她怎能不清楚那香好闻得很? 瞧她羞涩模样,谢澜心下了然,稍稍失笑。 于是他悄悄去勾着她发丝,低声诱哄, “那再抱我一下?” 听闻这话,贺文茵气呼呼地扭过头来,跺跺脚不理他。 ……可他好想她。 瞧她这般,谢澜默然。 昨夜他分明便坐在她床边,如她分明便站在他面前,可他却不敢去抱她,也不敢去吻她。 这距离直叫他快要疯魔了。 为何分明离得如此之近,可他却仍觉着她是那般地远? ……若是自己忽地去抱她,她会怕吗? 便是想着,他矮下身子,手抚着那心口处,近乎恳求般喃喃, “……可这里疼。我好想你……抱抱我,好不好?” 瞧着眼前人仿若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般,叫他整个人都显得难过起来的委屈神情与模样,贺文茵终是心软了。 她红着脸过去,再度抱了他一下。 然则,感受着怀里的分量,谢澜只觉心里头空洞仿若无底洞一般在疯狂叫嚣。 ……完全不够。 那些没有她的,他一人失了魂般的时日,哪里是如今小小一个拥抱便能叫他满足的? 他想将她一直圈在床榻上头,一直一直拥着她,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