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里拍摄的走廊具体是在医院哪,医院里的每条走廊都长得差不多。 “好了。” 那护士抬头,脸上稍带了些笑模样,“她说她马上来。” “谢谢。” 辛心手按了下板子刚想走,又回身折返,“那个,方便问您买保险了吗?” 护士的反应和之前孔曼一样,有点惊讶,“你是卖保险的?” “对。” 大概是看辛心是来给孔曼送东西的,那护士的态度放松了不少,开玩笑说:“那你应该去找林姐,她最爱买保险。” “是林俏林护士吧?”辛心笑,“我同事沾她不少光。” “林姐致力于让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买上保险,”护士带点吐槽的意思说,“你来晚了,咱们医院能被开发的客源都被开发过了。” 辛心哈哈笑着点头弯腰地退出护士站,走到护士站左侧走廊拐角进去。 “孔曼今天轮休,我让她同事发微信给她了,说是马上到。” “嗯。” 辛心瞥向贺新川脖子上的伤,“来都来了,反正也是在这儿干等,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贺新川摇头,“没事,缓过那一阵就没多大事。” 辛心也没再多劝,靠着墙蹲下,手抱着自己搓了搓胳膊,他在冷库里躺了至少得有半个小时,之前忙着修复照片,去找证据,一路没停过,除了冷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现在一停下来在这儿等,就觉得头昏脑胀,身体止不住地发冷打哆嗦,脸颊倒是越来越烫。 “难受?” 声音就在耳边,辛心扭头,贺新川也蹲下了。 “冷。” 辛心说,“又热。” 贺新川伸手摸了下辛心的额头,“发烧了。” 辛心自己也是这种感觉。 “去打个退烧针。” 贺新川拉他的胳膊。 辛心没什么力气地被他拉着站了起来,“等孔曼来了,把照片看了再说吧。” “在这儿也是干等。” 辛心被贺新川拉着走了两步后嘿嘿笑了一下,“哥,这话刚才我说过,你剽窃我。” 贺新川没接茬,直接拉着人去发烧急诊,大夏天的,感冒发烧的人还不少,辛心一量体温,40°,他还在傻乐,“哇,40°,我从来没烧到过40°诶。”眼睛已经开始发直了。 护士连忙带辛心去直接看了医生,医生开了药,让贺新川去缴费取药,先打退烧针把热度退下去。 贺新川马不停蹄地取了药水回来,就一会儿工夫,辛心人已经晕得趴在桌上喘气。 “护士。” 贺新川把装着药水的盒子递给护士,护士接过来,动作麻利地抽取药水,“帮他把裤子脱了,屁股这面朝内。” 贺新川低头看了一眼趴着晕乎的人。 护士已经准备好,“快啊,磨蹭什么,高烧可不是开玩笑的。” 贺新川把人拎了起来,辛心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人像是不清醒了,手倒是还记得把他搂住,脸趴在他胸口,不知道在笑什么,嘴角高翘,一脸迷蒙,看着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 这人体内到底有多少乐观因子可以消耗? 贺新川解了他牛仔裤前后的扣子,把拉链稍稍往下拉下一截,手抓住他的牛仔裤后面往下拽,把人往注射台靠了靠。 “这样行吗?” “行,你抓着他,让他别动。” 贺新川依言握住辛心的两条胳膊。 “哥……” 贺新川低头,“护士要给你打针了,你别动。” 通红的脸上笑容加深,干燥惨白的嘴唇上下一动,“哥,你又偷看我换内裤。” 贺新川抬头看向护士。 护士业务水平过硬,面无表情地在给辛心露出的屁股消毒。 辛心有点烧糊涂了,“哥,你看就看了,别摸,你手好冰。” 贺新川:“……” 贺新川冷静地解释:“我没摸,是护士在给你消毒。” “噗——” 贺新川看向护士,护士依旧绷着脸,“抓紧。” 贺新川双臂紧紧地扣住人。 “哎呦疼疼疼疼疼——” 辛心连声喊疼,贺新川死抱住人,不让他动。 “好了,帮他按一会儿,不出血了就扔掉。” 贺新川手指按住抵在针眼上的棉花。 护士打完针脱了手套,转过脸去电脑上操作。 “哥……”辛心声音虚弱,“你对我的屁股做了什么……好疼……” 贺新川瞟了一眼护士抿住的嘴角,冷着脸把人拖到一边。 “给你割痔疮了。”贺新川说。 辛心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但还记得,“哥,我没有痔疮。” “嗯,刚才割了。” “……” 护士站里,孔曼已经到了,正在跟里头的同事说话,她时不时地看一眼手表,跟同事笑过后,拉了下包带,“那我先走了。”转过脸,正碰到贺新川背着人上来,她神色微微一怔,伸手指向两人,“你们……” 贺新川背着烧得迷糊的辛心走过来,“不好意思,他发烧了。” 孔曼看了一眼他背上的人,“烧得好像挺厉害的,去看诊了吗?” “打了退烧针。” 贺新川下巴冲着角落扬了扬,“去那边说吧。” 三人站到角落,贺新川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你的照片,我们拿回来了。” 孔曼接过照片,脸上神情又怒又喜,翻看了照片后说了声“谢谢。”跟上次相比,她对于两人的观感和态度都好了许多,“照片我收到了,你赶紧带他去休息吧。” “有件事得请你帮个忙。” 贺新川托背着辛心,又从左侧口袋里拿出烟盒递给孔曼。 孔曼不明所以,但还是接了过去。 “里面有张照片。” 孔曼打开烟盒,看到里面的照片面露好奇之色,等把照片拿出来后,她下意识说:“这不是我吗?” “你能认出照片上是哪吗?” 孔曼皱起眉,“这照片好糊,”她定睛看了一会儿,随后抬头肯定地说,“这就是我们呼吸内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贺新川只觉得像是被命运捉弄,他继续询问,“麻烦你辨认一下照片里的其他人,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孔曼见他如此诚恳,也不觉得这是个多么困难无理的要求,于是认真辨认了起来。 “这是毛主任。” “这是林护士。” “这是赵大夫。” 孔曼一口气把认识的科室里的熟人全说了出来。 贺新川专注地听着。 孔曼捏着照片,眉头皱紧,抬头,“剩下的应该就是病人。” 贺新川:“这些病人你能认出来吗?” 孔曼:“这怎么可能,我们每天要见上百个病人,”她低头又看了一眼照片,“这应该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吧,天一冷,我们科室病人就特别多,这哪记得住。”她摇了摇头,确定自己对照片上那些模糊的人脸全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