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见贺新川站在原地看手机,道:“怎么了?” 贺新川盯了一眼手机屏幕,收起手机,“来了。” 赵大夫正在休息,听林俏说明来意后,接过照片开始辨认,结果跟毛主任一样,他完全认不出来,已经过去大半年时间了,他每天要接待很多病人,哪记得住这些。 林俏先给他试着指了一下,“赵医,这是我的朋友,曹亚楠,您有印象吗?” 赵大夫扶了下眼镜,眉头微皱,“没有。” 林俏看向贺新川。 贺新川:“赵大夫,帮帮忙,这个事情很重要。” 赵大夫再次辨认照片,眉头皱得快能夹死蚊子,但很遗憾,他还是一点也没印象。 贺新川问:“您还记得她当时是什么情况来看诊吗?” 赵大夫又抬头看向林俏。 林俏看了一眼贺新川,想到可能跟自己的朋友有关,帮忙说:“赵医,事情很重要,帮忙翻一下就诊记录吧。” “应该是1月份。”贺新川在旁提醒。 曹亚楠2月7号签单买的保险,林俏又说这张照片里她和曹亚楠还不认识,两个人相处到介绍买保险需要一定的时间,再根据当时大家的衣着判断,应该就是1月。 赵大夫想了半晌,在林俏的再三恳求下,终于点了头,“行,那我翻一下。” 林俏在旁道谢说好话,贺新川神色微松,掏手机又再给辛心打了个语音。 辛心还是没接。 * 林俏带着贺新川走出办公室,贺新川:“谢谢您的帮助,这对我们很重要。” 林俏:“没事,有关亚楠的事情,我愿意帮,这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贺新川低头捏着那张照片,“林护士,您跟曹亚楠具体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您还记得吗?” 林俏毫不迟疑道:“我当然记得,也是一月份的时候,我在公园里遛狗,亚楠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她人很开朗热情,我们聊得特别投机。” “也就是说是曹亚楠来主动认识您的?” “是这样。” “那您什么时候推荐她买的保险?” “保险……这个我倒记不太清了,我经常给我朋友推荐保险,好像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吧,亚楠提起来他们单位有人受伤的事,嗯,就聊起来了,应该是的。” “这跟亚楠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林俏关心地问。 贺新川:“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林俏面露淡淡的悲伤之色,她一直觉得曹亚楠跟她很像,都是那种直来直去没什么心眼的人,所以跟曹亚楠认识不久就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亚楠真的很不容易,”林俏带着回忆的口吻说,“她家里重男轻女,为了生二胎让她退学装成弱智,结果生了个妹妹,姐妹两个在家里都过得很苦。” 贺新川:“她跟你说起过她的妹妹吗?” 林俏:“说是说起过的,不过很少,姐妹两个关系好像不好。” 贺新川又谢了林俏一次,跟林俏道别后,一边打辛心的电话一边往回赶,等回到诊室门口时,走廊上座椅坐得满满当当。 辛心不见了。 * “14:03。” 保卫科的人马上把监控时间拉过去。 “就是这里。” 贺新川弯腰凑近,手指过去。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í??????????n?2????Ⅱ????.???ō???则?为????寨?佔?点 辛心出现在了监控屏幕上,他看上去是睡着了,头微微歪着。 监控里二倍速播放着画面,辛心一直靠在长椅上低着头睡觉,画面中突然糊上一片红色,时间很快,两三秒的时间,整个画面就全被诡异的红给遮挡住了。 贺新川:“这怎么回事?” 保卫科的人也有点懵,“我刚接班,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麻烦拉下进度条。” 鼠标移动两分钟的时间轴,监控画面依然一片红色,再移动五分钟,仍是红的,再拉动十分钟,监控画面正常了,但是画面里,辛心已经不见了。 “后退,慢点退。” 画面又调回五分钟,这时三人都看到了,画面中有个女人拿着红色气球正往外走,女人穿的医院打扫卫生的绿色制服。 “这是……孙姐?”保卫科的人惊讶道,“负责呼吸内科卫生的。” 贺新川立刻直起身,转身往外跑。 孙红霞正在女厕所里更换垃圾袋,一转身看到个脖子上伤痕刺眼的男人冲进厕所,慌忙尖叫了一声。 贺新川侧目看到一旁栓在拖把上的红气球,“气球哪来的?” 孙红霞人都快吓傻了,结结巴巴地说:“你谁啊你进女厕所。” “气球,”贺新川手指了气球,“告诉我,气球哪来的?” 孙红霞有点被吓到,“我、我捡的。” “捡的?” “对啊,走廊上捡的。” 她打扫走廊时看到有气球飘在那,问了一圈都说不是他们的,就过去把气球摘了下来准备回家给孙女玩。 “你看到是谁放的气球了吗?” “没有。” 贺新川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不再逗留,立刻又返回过去,挨个地问医院诊室走廊的人有没有看到谁拿着红气球进来或者看到辛心的去向。 看病的人大部分都精神不佳地低着头看手机,没有人留意到什么。 贺新川站在呼吸内科门口的走廊前后观望,人来人往,没有辛心的身影。 * “麻烦您再查一下医院门口的监控。” 贺新川前后奔跑,已经浑身是汗。 保卫科的人边调监控边说:“我们医院有好几个门。” “全调出来看一下吧,麻烦了。” 五个监控屏齐刷刷排列,保卫科的人将时间调到14点05分。 贺新川双眼紧紧地盯着进出医院的人群,视线来回地扫,额头上汗不住地往下淌。 这么一直看到14点30分,贺新川依旧没有从人群中发现辛心的身影,他问:“医院有没有那种没有监控的可以出入的小门?” 保卫科的人先是说没有,随后又想起来,“最近停车场正在翻修,那里围墙砸出了个口子,还挺大的,人应该能走,但是出去就是林子,没人的那里。” * 辛心睡得很沉。 梦里,他再次闻到了那股腐烂的花香。 味道很奇怪,浓烈得像是香水,而不是植物天然的香气,熏得人几欲作呕。 他想要躲开那些香气,却觉得身体被束缚住,手脚都动弹不得。 他想甩一下脸,甩开那股恶心的香味,一扭头脖子就被反作用力给扯了回来。 辛心在疼痛与黑暗中醒来。 嘴里很干涩,舌头被结实的布料抵住,眼皮同样被按压得死死的,脖子不知被栓在哪里,双手双脚被绑在身前,他现在是坐着的。 辛心沉沉地呼吸了一下,人向后靠去,胸膛快速起伏,想咳却咳不出来,只能急速地吞咽嘴里所剩不多的唾液,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在吞烧烫的针。 辛心还在发烧,但脑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