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欣喜,这是个好兆头,证明她能慢慢想起来以前的事。
只不过这些记忆无足轻重,被她大脑藏了起来,一旦她在乎起来,再有触发点,就能寻回过去。
她要告诉沈清慈这个好消息。
湛秋没多耽搁,神清气爽地出去,热情接待了画师。
老师看上去还不到四十,身上艺术气息浓郁,但眉眼又很亲和,是那种好说话、通人性的艺术家。
湛秋不磨蹭,毫无保留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跟她确定画面、构图以及尺寸,“大一点好,上墙醒目的那种,但我圣诞之前就要。”
对方说时间很紧张,湛秋无所谓地点头,说自己都知道,但价格很好商量。
最终敲定之前,湛秋才想起来补充,“主要鉴赏人是喜欢我的女孩子,所以想表达出……”
她想不到词形容,但比划了几个动作。
“朦胧,暧昧,唯美。”
“是!”湛秋目露小星星:“老师您太专业了。”
她们沟通完,当场尝试初步搭景。
湛秋选择的背景是侧厅一角,有红色的置物架和绿色的椅子,湛秋坐在前面民族风的地毯上沉思,腿边是杂志和书。
这样显得她很有文化,很有魅力,颜色也喜气,符合圣诞,一定吸引沈清慈。
画师不仅拍了照,还在与她沟通时观察了每个角度的她,发自肺腑地夸:“您可能是我画过拥有最优越的五官跟身材的模特了。”
湛秋矜持地表示对方的实话蛮好听。
等她将这话转述给张成帆,眼里只有利益的商人说:“不愧是做开画室做生意的人,很会说话嘛。”
“什么做生意,人家老师是真正的艺术家,很专业!”
“是,不专业我能请她来画我妹妹?”
张成帆问:“你是打算让她去你家每天画几个小时?”
“天啦,你想什么?我时间那么宝贵,天天坐在那里给人做模特,怎么可能啊,我还要上班呢。”
“对,不是坐不住,是要上班。我都差点忘了,您是大忙人一个,这么负责,我看迟早要升店长。”
“领导不好做,官大责任大,我当不来。”
湛秋听见她姐在电话那头轻叹一口气,嘻嘻一笑,都能想到张成帆摇头的样子,野心勃勃的张总哪能理解富贵闲人的含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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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慈在办公室里养着那几枝梅花,花瓶是从杨瑾那里借调来的,杨总没闲情逸致看鲜花,早就落了一层灰。
沈清慈的办公室面积不大,梅香很快弥漫。
每个进她办公室的同事都要感慨一句“好香”,但只有杨瑾才敢问出口:“花哪来的?谁送的?”
“闻到香味,趁夜黑风高,拿着剪刀进人家小区偷剪的。”
“你哪像偷花人啊,这么浪漫的事你做不出来。”
杨瑾一句道破,看了下沈清慈的办公环境,一尘不染,整整齐齐,连钢笔都在既定位置。
四下只有黑白灰,就这么一瓶红梅格格不入。
沈清慈故意不答:“偷东西还有浪漫的?”
杨瑾不顺着她思路走,“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最近有情况。”
“那你不够了解下属。”
“好,你还没说,电影票哪来的?”
沈清慈脸色微变。
跟湛秋去看电影那天,因为临近检票,湛秋还在等人给她送毛毯,到门口去取之前,就把票顺手塞给她,由她交给的工作人员。
之后她就随手将票往大衣口袋一揣,忘了这茬。
回公司后,方案讨论完,杨瑾夸她这件新大衣蛮好看,主动要求试试。
结果手往口袋一插,摸出来两张电影票。
“今天下午,还是贵宾厅?”
当下沈清慈尴尬至极,说不清是因为被上司抓到翘班的证据,还是因为被朋友发现在偷偷约会。
“你是不是真谈恋爱了?”
杨瑾此刻坐在她的桌角看她:“说说嘛,女的啊?肯定女的,男的想不到送梅花,都是999朵玫瑰花。”
说到后面都唱起来。
沈清慈一脸平淡:“无可奉告。你来找我干嘛的,总不能就为八卦?”
“哦,谢谢你提醒我哈。”杨瑾没好气。
“明天上午再去一趟祁水,当面碰一下,把近况汇报给负责人。”
沈清慈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甲方,恨不得让她们在那边办公,每天时时汇报才好。
但也没多说话,谁让人家有资本,要求严。
“知道了。”
这天她加班到八点,错过晚饭,也没了胃口。
到家以后洗了澡,继续进书房埋头苦干,最后查看邮箱时收到湛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