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92章</h1>
“来艺术馆是你的权利,你连护手霜还在用我送的也是你的权利,我只是不明白。”
“我自欺欺人,我做梦跟你回到之前,行了吧?现在不梦了,我答应过你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呢,既然这么恨我,生日宴喊我干什么?刚才你直接走开不就好了。”
“还有,”沈清慈看着外面:“你好好经营别的感情吧,我不想耽搁你们约会,不要说多了,你以为我是为了阻止你下一段感情,才哄的你。”
湛秋实在忍无可忍,大声问她:“你的耳朵怎么不用,她们剧组要借我的场地拍摄,人还没到齐,你急什么?”
“没到齐你们俩就好好谈,让她发现你跟我藕断丝连,人家也会不高兴。”
“真善解人意,她高不高兴你都在乎。”
那我呢?
湛秋没把这个话说出来,不是没有胆量,不是不想坦诚,她知道太矫情了。
都说明白了还矫情什么。
“你走吧。”
湛秋坐下,赌气说:“生日宴还是请你到场,我不收回,你想怎么样看你自己。”
“你有大事宣布吗?”沈清慈声音冷冷的,哭腔在平复以后剩下一点余韵。
“订婚。”
沈清慈遽然停步,不可思议地看她。有震惊,也有不理解,更多的是怀疑和无语,期间夹了一点她未曾感受过的酸涩痛感。
湛秋信口开河后多了点心虚,还要理直气壮地说:“总不能是订婚,生日就是生日,没有大事情,我开玩笑。”
她只是想把气氛搅掉。
仔细打量了眼沈清慈,心想别再哭了,别的都可以。
沈清慈是不哭了,改为愤怒,冷笑,想把没喝完的咖啡泼在她脸上。
咬牙,“如果是订婚,我一定去。”
湛秋听出来了,如果生日宴说什么事都没有,她还真不一定到场。
沈清慈是骄傲又拧的人,今天被自己拦在这里说清楚,还不知道有多少怨气。
颜乐等了一会,看见沈清慈快步从里间出来,眉眼含怒,又克制地垂下眸。
沈清慈跟湛秋差不多高,穿衣服很一板一眼,雾霾蓝的毛衣让她看上去人很清冷。
她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倒给了颜乐错觉,仿佛该难过的不是自己。
颜乐随后也进去,在还在走神的湛秋面前坐下,“我以为你跟沈小姐不联系了。”
湛秋奇怪地看她,脑海一团乱,还是解释:“今天是偶遇。”
“你还喜欢她吗?”颜乐轻声地直接问。
湛秋想去沈清慈转过的展厅,虽然那里现在只有书法展,可想再看一看她打算收藏,却被人抢先一步预定的艺术装置。
想到她满怀期待写给买家的祝福,无厘头又自认为诗意,可以在岸上,可以在海里。
她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听懂,但是现在如果有一片海,她会沉下。
湛秋说不出话,也不想说,她觉得自己也没有义务对所有人解释。
第85章 不是订婚宴,兴许是场鸿门宴。
祁心文化园的建筑群是道值得观赏的风景带,沈清慈算着时间,步行至剧院,与常莹见面。这次动用了关系,观赏席位顶好,有人好办事这句话被常莹说了又说。
距离舞台近,演员的音容笑貌清晰到像从故事中脱壳,落在生活里,再逐渐融合。
以至于落幕以后,人还在戏中,被一场生离死别所缠绕。
沈清慈前半程看不进去,只觉闹腾,一个个角色轮番出场,音乐声像一条看不见的河,呛到一批不谙水性的内陆人。
她不感兴趣,但也没有内耗地责怪自己不懂艺术,地主之谊尽到就好,朋友高兴就是合格的安排。
其中一个配角的出场表现很精彩,将她目光吸引稍许,但阅历足够以后,再好的戏剧,也不如生活了。湛秋正是她的阅历。
湛秋的出场是什么样子呢,被微风吹动着裙摆,夕阳瑰丽放肆,植物巨大的叶子们互相拥抱,发出浪声,她眼里澄澈清亮,像从某个天然景色里刚成型的精灵。
绣球花,蓝色,装在一个手作花瓶里,碎掉了以后,她自己先拍起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