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16章</h1>
可是湛秋问也没问,直接指出的洁癖的事,也很理解。
那时沈清慈就出现了现在的感觉,耳边当空一静,好像在寻找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为了稳妥起见,沈清慈还是将其摁了下去,不单因为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更重要的是快要到她准备坦白的日期,她不想因为莫须有的直觉就把计划打破。
人都是更愿意埋头按自己原本的想法推进计划,一旦偏离就容易焦虑。
直到实在骗不了自己了。
“发什么呆呢,我才不信谁想你、骂你这个说法,不信等着,你再打一个就吃药。”
“真没有不舒服?喉咙呢,喝点水有没有好一点?”
沈清慈的心不在焉全被湛秋看穿,对此忧心忡忡。
“我知道了,还是太担心你妈妈是不是?放心,她一定会没事,回去有任何我能帮到的地方你都尽管开口。”
沈清慈享受着她絮絮叨叨的关切,这些天湛秋不是只索取不付出的状态,虽然没有之前体贴,但她也会照顾沈清慈。更多在情绪方面,谁靠近湛秋都会满电。
但沈清慈因为心虚,总安不下心,担心这点温存转瞬即逝,也很难感到满足,总在贪得无厌地期待更多。
像在看地板上灯具的倒影,沈清慈垂着头语气不明地问她:“你想跟我一起去医院吗?”
湛秋不是没有想过,这时候陪着沈清慈去处理更好。
但还是心存抗拒,假装客观地找理由说:“那边都是你的家人,我三更半夜出现不合适,还会打扰病人休息。”
她记得很清楚,沈清慈不喜欢自己跟她家人接触。
医院是个磁场很低的地方,什么事在那里都会搅黄——包括质感深沉的活着跟轻描淡写的爱情。
“今天确实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如果后面你想去,直接跟我说就好。”
“我很愿意,你不用担心我因为这个不开心。”
沈清慈一边说真心话,一边给她设套。
如果湛秋认真分辨,就会听出来这个话是很无厘头的。
哪有病人家属主动要求别人去医院探望,还要强调自己不会不开心。
但是过于不快的回忆把湛秋心神占据了大半,她又太相信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了。
没有深想就道:“好啊,那我能去的时候告诉你。”
沈清慈验证后,心跟着沉了一瞬。在想,她是一直都记得,还是某一个节点忽然有了记忆。
但这两种本质上没有区别,她也没精力去求证,无论哪种,湛秋还记得从前的事才是关键。
“嗯,后面几天我应该都会在医院。”
湛秋不擅长此类话题,想了半天关心了一句:“现在谁在照顾?”
“我舅妈,还有护工。”
“哦,那就好。”
沈清慈继续证实:“我表弟去年出来了,现在在店里帮舅舅忙,改造得不错,就是一如既往地话少,不喜欢跟人交流。”
一句“他自作自受”到嘴边了,湛秋忽然清醒意识到,这个话题她不能直接聊吧。
只好故作茫然地问回去:“哪个表弟?”
“你表弟进去过吗,因为什么?”
沈清慈忽然不再配合,将休息室的座椅靠背放下些,调整至舒服的姿势,便于省出力气梳理自己的情绪。
去咖啡店工作之前的那天晚上,湛秋问她什么来着。
——为什么有过矛盾的情况下,只是相处十多天,就这么用心?
那句话当时听来,是句质疑和强调界线的提醒,沈清慈一度有些难过。
现在看来,更像是试探了,湛秋是期待她坦诚的吗?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她认识的湛秋总是很直接,爱和讨厌都能没有包袱地表达出去。
湛秋出现在她面前,借着遗忘的理由,看似被动的“循循善诱”是善意的信号,还是并没有消气。
然后想出这么个办法,还击吗?
沈清慈想到自己尚没有回应的追求。
她理不清此刻的微妙情绪,就像一架飞机没入云层,凭肉眼无法判断它接下来的航线和目的地。
“枫叶。”
她喊了一声。
她喊得突兀,湛秋有了预感似的,下意识不肯面对,心里一慌,站起来说:“我要去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