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于泰因为帮自己出头翻了车,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不拉他一把,那今天这事传出去,大家自然也就知道她在周家没什么地位,说的话更没什么重量,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没有任何结交的价值,那日后大家也就会渐渐疏远她。
想到这里,周宜皱着眉,往前迈了一步,将陈于泰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哥,我有话要和你说。”
程泽见状,先是看了眼周扶京。
见他正在和周宜对视,便暂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指令。
周扶京冰冷地看着周宜,声音低沉而平静地吐出一个字:“说。”
仿佛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耐心。
周宜咬了咬嘴唇,心中有些纠结。
她也是要面子的人,没办法在这么多人面前,低三下四的求周扶京。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镇定,然后轻声问道:“我们能不能出去说?就几分钟。”
周扶京眉头微皱,他当然明白周宜的意思。
然而,当他从程泽那里得知周宜在背后耍手段时,内心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
这会儿自然不可能给她什么好脸色:“怎么?这么大的地方,还容不下你说几句话?”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似乎在告诉周宜,她没有资格提要求。
周宜脸色一白,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早就扭头走人了。
但现在是自己有事要求周扶京,只能继续说道:“我知道没经过你同意,就私自动你的人,你现在很生气。”她深呼吸,随后缓缓道:“我可以向南舟道歉,你放了他们。”
周扶京懒得和她在这里搞拉锯战,直言道:“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他们只能算是脑子蠢,主动出头,给你当了打手,你们之间谁是主责谁是次责我心里有数,今天你们谁都逃不过,包括你周宜。”
周宜听他如此直白,便干脆破罐子破摔:”为了一个南舟,你至于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
周扶京淡淡地回问:“你在动坏心思,准备设圈套害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吗?”
周宜蹙眉,咬牙切齿:“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冷血。”
周扶京听她这样说,不仅没生气,反倒勾起一侧唇角:“那你现在知道了。”
话落的瞬间,程泽走到周宜面前,说:“周小姐,让让吧。”
陈于泰连忙抓住周宜的衣服,往后缩了缩。
周宜没说话,但也没让。
程泽就这样和她面对面僵持了十几秒钟。
最后周扶京再次开口道:“陈于泰是替你办事的,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而且,程泽下手知道轻重,顶多也就是让他长个教训,人不会出事,但你要是一直拦着,那可就别怪我把时间成本也一并加在他身上了。”
赤裸裸的威胁。
周宜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起,最后只能妥协,往旁边让了一步。
程泽见状,一把拽住要跑的陈于泰,就往旁边的小室走去,关门后,不到两秒钟,里面便传来了刺耳的尖叫。
屋内众人,除了周扶京之外,无不皱紧了眉头。
周宜实在听不下去,没再说一句话,扭头走了。
五分钟后。
那扇门从里面打开。
程泽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西装还是非常笔挺,就连头发丝都看不出任何凌乱的痕迹,要不是刚才从里面传出来的凄厉惨叫声犹在耳畔回荡,否则他们还真要怀疑刚才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
就在这时,两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们便架着满脸是血、脑袋低垂得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的陈于泰走了出来。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而周扶京看了眼,却淡淡道:“送医院吧。”
陈雅亲眼看着陈于泰被拖了出去,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自知,平时和周扶京玩归玩、闹归闹,在不触及到他底线的情况下,他这个人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冷酷无情。
所以,在得知李时锦被周扶京的人从邮轮上带走时,她只觉得意外,并不担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