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晋臣吃了几口东西，见她还在，便斟酌了一下措辞，道：“我一会儿还要午休，再说股东会下午三点才开，你下回可以不必来这样早。”
“……”
沈嘉璃本来拿出手机鼓捣，打算在办公室继续待一阵子了，谁知穆晋臣居然不留情面下了逐客令。
她不是听不出话外之音的人，也不打算自讨没趣，只好起身道：“好吧，我下回晚点过来开会。”
穆晋臣淡然只看了她一回，没什么特殊含义的眼神，冷淡中透着一丝疏离，让她感到有点陌生。
一瞬间，脑海中划过舒窈的脸。
她有次来四合院串门，那天是周六，舒窈和穆晋臣回四合院小住。
她和穆雅纯去房间里说些私密的话，去穆雅纯的屋子，得经过穆晋臣的那间院子，很巧合的，看见他陪舒窈在院子里逗留。
两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必须要在院子里逗留的必要，而他从来不是那种会花时间同女孩子浪费时间赏花赏月赏……的男人。
总之，她印象中的穆晋臣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那一天，她看见穆晋臣陪舒窈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走。
他们两个站在石榴树底下关于石榴树开花以后结的石榴果到底是酸的还是甜的展开了一场讨论。
好奇怪啊，那样子的穆晋臣让她好陌生。
从前，她跟他讨论什么话题，他都是一副不怎么有兴致的神色，虽然不会不理她，但也不会很热情，不会这样有耐心地探讨这种无聊至极的问题。
舒窈说石榴果肯定是甜的，他说应该不甜，舒窈问为什么他断定家里的石榴果不甜，他说这么多年每年结果但没人尝过。
舒窈似乎有点儿生气，立刻掰下一簇石榴树枝，从上边摘下一颗看起来很丑的表皮斑驳的石榴果。
她掰开石榴皮，用手抓了几粒红色如宝石的石榴果粒塞进了穆晋臣的嘴里。
穆晋臣在浅尝后评价道：“很酸。”
舒窈：“活该，酸死你。”
“……”
如此无理取闹的一个人，他居然可以忍受，还跟她结婚了。
沈嘉璃每次回想起这副场景，内心都感到一阵不可思议和气愤。
舒窈凭什么？
这样的情绪越积越深，结果导致她对舒窈的敌意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在跟穆晋臣分手多年后，她忽然，心有不甘。
走到门边之际，沈嘉璃极速调转回头，高跟鞋哒哒哒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