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臂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不必面对当下的状况。想试着开口,却只发得出一点声音。 孟镜年毫不理会。 此刻,孟镜年仿佛在用行动印证“我并不比你好到哪里去”这句话,不在乎理论上的一般步骤,也无所谓“伪善”的原则。 那行为不似在替她清理,反而更像是一口一口地吞掉“罪证”。 这样,她有多糟糕这件事,就只有他一个人独享了。 每个人获取安全感的途径各不相同,孟镜年的安全感来源,或许是某些既定的规则与秩序,遵循规则获得奖赏,反之则被惩罚。 而她不是,她只要占有与被占有,独占与被独占,越排他越病态,她越觉得自己的世界牢不可破。 所以孟镜年成全她。 因为喜欢,所以心甘情愿投诚。 在书房的时候,她已经到过一次,理论上第二次不会这样快,可刺激过分强烈,直抵中枢神经,因此几乎不过片刻,她便大脑一片空白,耳中嗡响。 身体在一时僵硬,许久没有动作。孟镜年终于抬起头来,挟着阴影将她紧紧搂入怀里。 他沉眸看着她,让她对他的表情一览无余。 他眼睛浸了水一样的黑沉,鼻尖和额头泌出薄,颈侧皮肤发烫,呼吸更有一种沸腾的热度。 …… 不会再有比这更极致而对等的共犯关系。 “一一……” 孟镜年忽地低头深深吻住她,一刻停顿之后,他额头低下来靠在她的肩膀上,大口喘气。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搏动,好像泵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烧红的岩浆。 无人说话。 空气里一股微浊清咸的气息。 阳台窗户没有关上,望出去是一片静谧的墨蓝,像是一枚夜色的邮票贴在那里,从外面荡进来微凉的夜风,把他们后背的汗液蒸发。 林檎伸手,搂住孟镜年的脊背,藏在黑色t恤之下,山岳一样嶙峋坚定。 他爱她这件事。 他不说,她已经知道了。 / 连日阴天,人也像发霉了一样缺乏一点精神。 班会开得很冗长,导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因为大三下开始涉及升学、出国和实习等方方面面的问题。 两堂课结束,终于开完。 林檎连打几个呵欠,收拾背包,跟室友一同离开教室。 院里这几天办论坛,走廊里多了许多陌生的老师的面孔。 穿过人头攒动的学术报告厅,走到尽头的楼梯处,正在下楼,身后有人喊:“林檎!” 林檎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个子高高的男生,理着一个清爽的发型,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脖子上挂着一张论坛的参会证。 林檎几分惊讶:“裴煦阳。” 裴煦阳笑着走近两步,“正准备给你发微信约饭。” “你来参加论坛?留几天?” “明天下午走。”裴煦阳看着她,“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林檎思索了一下,“应该有空的。你想去哪里吃?” “我等会儿微信上跟你定?” 林檎点点头。 裴煦阳还有事,打完招呼就回教室了。 往下走,夏新月问林檎:“这个人是我们院的吗?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 哦……以前是大四的学长。” “追过你的是不是?”夏新月认真回想,“有回你感冒,他送药到楼下。” “嗯……”林檎多少有点尴尬,笑一笑说,“很久以前的事了。” 回宿舍的时候,裴煦阳也把微信消息发了过来。 裴煦阳老家在一个中部城市,但大学四年都在南城,对这里熟,知道哪些餐馆好吃。 只是很不巧,他连选了两家都倒闭了,最后定了一家素食餐馆。 林檎把餐厅的定位转发给了孟镜年。 badapple:裴煦阳来南城参加学术论坛。我晚上请他吃顿饭。 等了一会儿,孟镜年的消息回复过来。 jn:吃完还回家吗? 林檎笑了一声。 badapple:看他表现? 孟镜年回给她一个锤子敲头的表情包。 下午五点半,林檎出发去了那家餐厅。 裴煦阳原是想跟她一起坐车去,她找了个室友要一起进城的理由婉拒了——假如跟裴煦阳单独过去,车程半小时,她都想象不到那会有多尴尬。 那店临地铁站不远,出站步行三分钟就到。 店很清幽,装修极有格调,招牌菜是素牛肉,能用豆干把肉的味道还原成个八九成。林檎一直觉得拟肉这种行为很多此一举,和谢衡不追正主找个替身一样。 当然素肉没感情,不会受伤。 裴煦阳已经到了,占了 ', ' ')